沐沐沐沐沐须肉

[花怜]你看他多么明亮

#阿拉灯神丁课代表点梗 和师青玄讨论恋爱的沙雕故事 @趴趴_pu 

#校园趴 大三搬校区 情侣甜蜜路上的王母娘娘

#花城:情歌王了解一下

 

 

你看他多么明亮

 

       物化课还没过半,师青玄就再也坐不住,纪念碑谷卡在最后一关再也过不去,嘀嘀咕咕抓耳挠撒,在被提问的边缘蹦养生迪。

       手机发出电量不足的警告音,他从室友书包里摸出充电宝和数据线,险些哗啦啦带出一地小零食,跟屁股底下有钉子似的左右磨蹭,后脑勺挨了室友一巴掌,委屈巴巴朝贺玄呲牙,猫腰溜到这一排最右边,反复观察确认了班长实在状似认真听课实则脱缰走神后,毫无心理负担地拿手拐子捅了捅他。

       “嘿嘿,那谁今儿晚上来不来?”

       谢怜差点被吓一激灵,飞快接住掉下去的水杯,下巴支在上面:“我不知道。”

       师青玄头顶的八卦小雷达嗡地启动,压低声音道:“不是吧?人家追了你这么长时间,眼瞅着就要看得见摸不着过超没安全感的日子了,怎么能不趁着时候表白?逗我呢……到!”

       讲台后唾沫横飞的老头愤愤摔了粉笔:“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完全没在听课的人欲哭无泪,心说课堂分怕不是要扣光了,谢怜不动声色把书往他那边推,点了下某行。

       师青玄即兴诗朗诵:“可以用麦克斯韦—玻尔兹曼分布来解,首先……”

       和他隔了四个位置的贺玄默默收回递纸条的手。

 

       “我的妈!吓死我了!”

       下午一二节没课,师青玄率领全寝暴走两公里去吃烤肉,边挥舞夹子边和裴茗吐槽奇葩的物化老师,裴茗是个体育生,并不能理解这帮生物院的为啥要学如此狗逼的物化——这种懵逼类似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学高数——两筷子牛舌下去就跳进一个战壕,共同讨论起君吾老头一星期一换的假发。

       “晚上我们学院有送大三晚会,老裴你来不来?生工院小姐姐全校出名哦~~”师青玄贼兮兮道。裴茗盯着他水杏眼欲言又止,心说寝室里有个一言不合就女装的,从这位嘴里说出要去看小姐姐总觉得有那么一丢丢违和,但美女在前,不去对不起本人浪里个浪的名号,还是点了头。

       攒局小分队队长用力拍了拍身边人的大腿,笑道:“那好那好,我跟老贺上完仿生直接过去,谢怜你怎么安排?”被点名的那位愣了下,慢吞吞咽下梅肉,言简意赅说我不去了,明天搬校区,我再清点一下行李。

       “哇!花城不来!你也不来!你们俩约好了是吧!”师青玄惊得没夹住那块上脑,被贺玄眼疾手快那碟子抢救下,塞进嘴里miamiamia。

       谢怜差点喷了:“没有!”

       在座三双眼睛齐齐披挂“你扯淡吧”的弹幕望过来,谢怜放下筷子,温声道:“真的没有,花城说今天晚上有事不能过来,我还没收拾好行李,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

 

       一顿饭吃得心思各异,饭后贺玄跟在师青玄身后,低头走路啃玉米,直男裴茗深觉再跟这帮基佬和疑似基佬的混一起自己会泡不到漂亮学妹,在宿舍楼下随便寻个借口溜了。

       谢怜:“老裴怎么了?都到门口了还要往外跑上厕所?”

       “哈哈,谁说不是呢,谢怜你和我们先去后台玩一会儿?”师青玄勾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知吃吃吃的人的背带裤带子,看也不看地往回一拉,左手贺玄右手谢怜,大笑着宣布715小分队出发!

       “贺兄你怎么不喊?是不是看不起我?”还非得拉着小伙伴一起脑残。

       谢怜正犹豫着该不该也喊一嗓子,余光瞄到老芙蓉树后面的红衣男生,浑身上下每根汗毛都立了起来,自己都没注意到地眼睛噌一下亮了:“三郎!你怎么在这?”

       被点名的那位脚步轻快走上前,手里提着一打纸壳箱也丝毫影响不了整体画面的美观,这人施施然站定在谢怜面前,还很孩子气地踮了踮脚:“吃饭的时候听说哥哥还有行李装不下,三郎顺路过来帮帮忙。没打扰到哥哥吧?”

       那位哥哥还没开口,拽驴似的那位就立刻会意地松开手,讪讪道:“二位先忙二位先忙,谢怜你你你你你不想来就不来吧!走啦别送!”拖了尾烟掉头就跑。

       谢怜见他打扮得比往日还要人模狗样儿,不觉有些好笑:“就不麻烦三郎了,弄乱了衣服你晚上会来不及。”

       花城反手抓住谢怜手腕,轻声问哥哥怎么还和三郎客气,好吧好吧,我就是特地过来蹭哥哥一顿饭的,三郎还没吃饭,好饿的,哥哥陪陪我好不好?

       “哥哥都一星期没和三郎一起吃饭了,是因为要搬走了的缘故吗?”说完,拿小海豹一样晶亮可怜的眼神盯着谢怜,谢怜脊背不自觉绷直,不料花城突然凑上来在他领口闻了闻。

       “哥哥去吃烤肉了?南门外面那家?”

       谢怜给他拽着手腕,不方便躲闪,只好尽量后仰身体,后脑勺不小心磕到墙,嘶地一声:“对,不好意思啊今天不能和三郎一起吃晚饭了。”

       花城凑得更近,摸了摸谢怜撞出来的包,眉心皱出精巧的川字:“三郎的错,哥哥有没有觉得晕?这样按可以么?”

       这人总拿他当薄胎花瓶,谢大石头叹了口气,抬手抱了抱他,心头说不上难过多一点还是欣慰更胜一筹。

 

 

       花城一周前揣着生工学院送大三晚会的宣传单约谢怜吃饭,哄人尝了自己杯子里的酒之后绕到他那侧坐下,摸出宣传单,哗啦啦地甩:“哥哥可不可以带三郎进去玩?”

       晚会前半场面向整个学院开放,后半的酒会便只有大三学生可以参加,但每年都不乏带对象进去晃悠调情的,花城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就觉得有点出格,好在谢怜已经醺然,迷迷糊糊拱在花城颈窝里,欣然答应。

       “好啊,除了三郎我也不想带别人了。”

       听听,这话说得,含蓄委婉中带着勾引挑逗,既纯情百分百又带了丝欲擒故纵的意味,搁非诚勿扰上就是能引发全场爆灯的现象级发言。

       花城在心里啪啪鼓掌,手盖住谢怜格外湿润的眼上,亲了亲自己的手指缝:“哥哥等三郎一年好不好?”

       也不知是醉酒还是别的,谢怜这天晚上格外温顺粘软,主动抬手搂住花城肩膀,贴在他耳边低低笑了起来,气声说三郎是不是也舍不得我?

       “是啊,一想到有两个学期不能站在宿舍楼下和哥哥隔空喊话道晚安,三郎就要维生素怜不足啦。”

       他是个撒娇作妖儿的行家里手,常常弄得谢怜手足无措只能点头,这会儿谢怜喝高了,被一连串的娇撒下来,差点躺平说好。

       “带你去带你去,又撒娇,”谢怜啪叽粘在花城胸口戳他锁骨,让那正在结账的人差点捏爆手机,“还有一星期,到时候我给三郎个小惊喜好不好呀。”

       想起之前的几次“小惊喜”,花城恍惚有点胃痛,低下头,嘴唇刚好不经意地擦过谢怜额头,好声好气哄道三郎特别期待,但是哥哥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要不然抱哥哥回去好不好?

       “头晕。”醉猫果然又是软唧唧粘上去就撕不下来,花城半是无奈半是纵容地摇摇头,在服务生卧槽现在的基佬都好开放的眼神中费了些劲背好他,在“哇骑大马诶”的小声嘀咕中走出店门。

       他在晚风中驼着自己的整个世界,发觉谢怜几次醉酒都是二人独处之时,从一开始喝多了不哭不闹就知道啃杯子到如今敢借着醺然肆无忌惮,谢怜趴在他肩头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些什么,花城掂掂他,心想自己真是完蛋,此情此景下,居然出了可爱再也说不出其他。

       想来,对着心上人,肚子里再多墨水也会紧张得倒不出来,可爱真是最高级别的形容。你喜欢一个人,就会连他醉酒后鼻尖的细小汗珠都觉得无比可爱。

 

       已经过了门禁时间,两人都不是第一次外宿,毫无心理负担地开了房,前台小姑娘看看笑得灿烂的开//房人,再看看他背上软成烂泥的那位,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你们怎么又来了?咳咳……不好意思,加88元可以升级圆床房,请问需要帮您升级吗?”

       花城蹭了蹭醉猫:“哥哥,和三郎睡还是自己睡?”

       “唔……”谢怜困劲儿上来,又有是趴在无比信赖之人的背后,放任睡意包裹住全身,轻轻捏了下花城腰侧,用肢体语言表示一张床更省钱。

       殊不知这动作在别人眼里就是十足的娇嗔。

       前台小姐顿时脸涨得爆红,递房卡时脑子一抽:“安//全//套不够可以打内线。”

       花城愣了下,随即眉眼弯出十分熨帖而肆意的弧度,扬了扬小卡片,重新背起黏在他后背上就快睡着了的谢怜,轻声道有心了。谢怜下巴扎进他肩窝,舒服得直哼哼。

       除却洗澡时谢怜非要接着喝、躺下后谢怜必须把花城卷进被子当抱枕以外,这一夜和过往几次一样相安无事,第二天醒来,闹腾大半宿的人黑眼圈能拉到颧骨,抱着被子生无可恋。

       “天啊……又给三郎添麻烦了……”然而不喝酒是不可能的,不喝酒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的,谢怜抓抓头发心想,就算我再克制,搁三郎面前也是说什么听什么,别说酒,就算哪天他拿着农药……不!谢怜!停止你危险的想法!那可是乖巧无比的好三郎!

       花城已经洗过澡,正顶着毛巾满屋晃荡,一会儿玩玩床边的舞池灯一会儿捅咕床头柜上的小方盒,谢怜披被抠脚,踌躇自己该不该就这样下床。

       昨晚的衣服被花城送洗了,还要一阵子儿才能拿回来,谢怜一想到昨晚自己又一次刷新了人生中“盖棉被纯聊天”的成就次数,不由悲从中来。

       好不容易借酒撒疯一次……结果还是老样子。

 

       花城高中读的是学校附高,从高二起就天天往大学区这面跑,又是送小零食又是陪跑八百,上了大学更是无论寒暑准时拎着早饭出现在谢怜他们宿舍楼下。师青玄偶然撞见次俩人分吃一只可爱多,当晚卧谈会时联合另外两人批斗谢怜无组织无纪律脱团不上报的恶劣行为。

       谢怜卷着被子,半个身体倒挂下来:“别乱说啊,人小孩儿还没成年呢。”

       “靠!跳级大佬!以后期末能不能抱大腿?”

       “傻逼,都不是一级。”

       “呼噜——呼噜——呼噜——”

       “哇老裴你又装睡!一听就是知情不报!呔!吃我一枕!”

       师青玄在有八卦的地方就会格外精神抖擞,裴茗深觉不开口今天晚上是别想好过,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幽幽道:“花城手机壁纸你们没看到过吧?”

       师青玄疯狂摇头,昏暗中都能听见头发摩擦枕头的窸窣声响,裴茗清清嗓子:“体院高数和他们艺设是一起上的,有次上课……啊大概是上个月初,他来晚了坐我旁边,一整节课都在和什么人聊天,无意中看到咯。”

       “谢怜啊,”裴茗抓抓头发坐起来,啧了一声,“我不排斥这种,你不用有心里负担。”虽然要不是看在师无渡的份上我早把他弟从蚊香打成曲别针了。

       “……我和三郎真的没什么……”谢怜倒挂着扭过头,自觉这事越抹越黑,转念一想,逛街看电影吃饭开房的套路两人早就不知有过多少次,说没关系……他自己都不太同意。

       还是一直装死的贺玄抓住了重点:“什么壁纸能让你误会他俩有关系?”

       谢怜还没来得及感谢这位大佬解围之恩,后颈汗毛便刷地立了起来,他突然想起来,上个月初自己应该是给花城过了生日,两个人确实……喝了个酒开了个房。那天上午他还和三郎就“昨天晚上到底是谁先撒酒疯”争论半天,最后他的好三郎先服软,请谢怜吃了顿火锅。

       “啊啊啊啊你们明天都不上课了吗?我睡了!晚安!”谢怜翻回床上拉高被子盖过头顶。裴茗打哈哈道睡吧睡吧师青玄你再不睡觉我明天告诉你哥去。

       他回想了下那张照片,显然是早晨醒来随手拍的,中国好室友谢怜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头发乱蓬蓬的,手脚蜷缩泡在晨光中,朝拍照人伸出手。

       仅仅瞬间一瞥……裴茗不能确定那张照片上谢怜有没有穿衣服,他动用身为弯仔码头的直觉,断定这俩人肯定有事。

       不然咋能拍到床//照啊!!!!!!!!!!!!!!!!!!

 

              

       学校里差不多一半的人都看得出校草花城在追校草谢怜,715剩下三个人更是已经在心里默认这两个人已经生米煮成锅巴,偏偏当事人之一还委屈得不得了,为此一周不和小学弟吃饭。

       花城事后想了想,狠狠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听到贺玄报信谢怜行李没打包完,立刻屁颠屁颠买了崭新崭新的纸壳箱过去帮忙,临出门前还不忘对着镜子好好捯饬一番,争取凭印象分得到宽大处理。

       他发誓自己再也不嘴欠了。

 

       “三郎?”

       谢怜套上刚送回来的衣服,见床那头的人正抱着防尘罩发呆,头顶两根呆毛给空调吹得颤颤巍巍,忍不住凑过去给他压平。

       “嗯……嗯?!”花城回过神,被小哥哥近在咫尺的光洁下颌惊一下,由着那人摩挲自己头顶,“哥哥费心了,快把衣服穿穿好,我们得回学校了。”

       他发旋附近的头发特别有个性,谢怜摸了半天不但没压平,反叫这些坏家伙得了静电炸得更加杀马特,只得作罢。

       穿鞋的时候,他突然被花城从后面用下巴垫了肩膀。

       捣乱的那位语气无比乖巧:“哥哥。”

       谢怜不禁发笑,歪脖子夹他:“干嘛呀。”

       “哥哥帮帮忙嘛,”花城放开他,蹲下来给谢怜系鞋带,“三郎想在晚会上做很重要的事情,不能没有哥哥。”

       “好好说话别撒娇,什么事呀。”

       “帮帮忙啦,哥哥陪我给心上人告白好不好?”

       谢怜笑容蓦地僵硬,有好几秒都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身体仿佛脱离意识控制,他感觉到自己抬起手揉乱了眼前人的头发,笑着说当然好的呀,随后五感像蒙了保鲜膜,连自己怎么回的学校都不知道。

 

       他既希望花城告白失败又痛恨会这样想的自己,心烦意乱只好躲着人走,连打包行李都心不在焉,差点把师青玄的卷发棒当振//动//棒扔了。

       三郎原来有喜欢的人啊,谢怜坐在满地纸箱子中间,随手抓过只网球往墙上扔,还要顾着我这面,纠缠有心上人的学弟,现在还被学弟邀请旁观告白,真是……真是丢脸。

       但是三郎这么能这样呢?有喜欢的人了,还和我这样、做这样的事,好过分啊。

       谢怜不自觉哼起“听说你也曾经爱上过她,曾经也同样无法自拔”,哭笑不得地承认了自己原来是真的弯在学弟身上。

       他在空荡荡的寝室里笑出了声,网球脱手,从夕阳投下的小格子中依次滚过,撞在房门上,骨碌碌偏离路线滚了一段,最后停在光照不到的角落。

       “晚了呀。”

 

 

 

       到底还是去了。

       谢怜端着杯果汁站在大厅角落,为自己的鬼迷心窍自罚三杯。

       “哇!我就知道你会来!!快快快!那边有告白的!去看个热闹!”

       听到告白二字,谢怜不自觉缩了下,支吾道青玄你自己去吧我得走了,师青玄敏感地注意到他情绪不对,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三圈,豪气干了杯里的酒,咣地砸在小桌上,露胳膊挽袖子道有人惹你了?爷去干死丫!

       “哎哎哎哎快坐下,你这是喝了多少。”谢怜哭笑不得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拖过一盘荔枝给他剥了一颗,“醒醒酒再过去看热闹,一会儿吓着人,你大四还要不要过了?”

       他背对着大厅那头喧嚷的人群,淡粉衬衫水蓝牛仔裤,干净清爽得像个刚入象牙塔不谙世事的小孩儿,舞池灯光扫过来,乍看之下,表情居然带了淡淡的落寞。

       “怎么了怎么了?花城没来我来了呀,我找几个人一起玩狼人杀?”师青玄揽过他肩膀,嚷嚷着摇人。

       谢怜挣脱出来,淡声道花城一会儿给喜欢的人表白,狼人杀太久了容易赶不上热闹,下次吧,我先回去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师青玄把他拽回来,“花城告白你走啥!缺个主角啊!”

       谢怜张了张嘴,重复几次才说出来:“不是我。”

       师青玄一下子清醒了,一人一个抱枕,强行理性分析花城告白对象是谁,共分四大点十五小点,最后在谢怜吃完一盘荔枝齁得快讲不出话时猛地拍了桌子。

       “花城不可能路上随便拉一个人告白!除非丫是故意逗你!”

       谢怜:“……你再大声一点,明天全校都知道花城要和街上拉来的驴告白了。”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猝不及防被人隔着沙发背搂住肩膀,谢怜身体僵了一下,怔然道三郎你来了呀,花城曳了师青玄一眼,后者自觉抓了把瓜子尿遁。

       混进来的小学弟堂而皇之坐下来,抽掉谢怜怀里的抱枕,将自己塞进他怀里:“三郎在哥哥宿舍楼下等了好久,还以为哥哥已经睡着,翻窗户进去一看没人,哥哥收拾完行李了?”

       只字不提谢怜的突然变卦,一个劲儿摇尾巴,谢怜被他磨得没办法,坐直拍拍大腿,小声说那三郎要不要躺一会儿?

       花城仰头盯着他看了好久,久到谢怜甚至看清了他眼底的小人裂开嘴露出了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

       “把事情弄弄完再睡也不迟,哥哥准备好了吗?”

       该来的总归躲不掉,谢怜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走吧。”

 

       花城带他在驻唱台边的高脚凳上坐下,单手一撑跃上台子,拿过话筒,背上吉他。谢怜听见他说,各位学姐学长晚上好,我是艺设大一的花城,现在我要唱一首歌给我的爱人。

       舞台灯光纷纷扬扬落在他身上,吉他声响起,人群渐渐围拢过来,花城翘着一条腿,拨了几个音:“我打算唱完这首就像他告白,请学姐学长给我打打气呀。”他顽皮地歪歪头,调整好麦克风位置,在喧嚣的掌声和口哨声中,忽然抬眼朝台下的谢怜笑了一下。

       “爱似蓝调遇节奏,如此即兴仿佛纽约某横街。”

       “有异国喇叭,美丽涂鸦,一身肤色因你变得黑。”

       这少年声音本就低沉好听,唱起粤语,更是音色淳淳,带着缠绵悱恻又地老天荒的意味。

       “我以虔诚爱你,以灵魂骚动你。”

       “以无边温柔吻你。”

       他眨眼的时候,会有尽量细碎的光点跳动在周围,嘴唇薄而形状优美,一开一合都带着无比的色气与撩拨,谢怜舍不得眨眼,生怕漏过哪个瞬间,要用接下来好多个十年来回想。

       “以灵歌欢呼爱你。”

       舞台两侧放了干冰白雾,花城坐在这雾中,款款唱着情歌,脖颈起了层薄汗,给照上光彩,手指划出最后一个音,放下吉他站起身,朝台下鞠了一躬。

       谢怜含着心跳,看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花城眼底亮晶晶的,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片夜空。

       他在谢怜身前两步距离站定,摸摸鼻子笑了一下,从怀中掏出只暗红色的绒布小盒。

       “让哥哥误会,是三郎的错。”

       花城定定望着谢怜,单膝跪下。

       “喜欢你很多年了,再也等不及、再也不想和哥哥分开,想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哥哥,我喜欢你。”

       “刚才那首歌里说,换黑西装抱起你才优美。”

       他打开小盒子:“三郎现在能不能抱抱你?”

       谢怜这才注意到,花城今晚穿了全套的黑色西装,颈上的酒红领带正是他生日那天自己送的。

       周围似乎起了哄,驻唱和DJ又冒了出来,将场面炒得热闹。

 

       三郎在和我告白。

       谢怜忽然意识到。

       这个人在向我讨一个天长地久。

       我应该立刻答应他,我……我接下来应该亲亲他,抱着他闹腾,还可以和他盖棉被做别的事情。我这么喜欢他,他也刚好一样喜欢我,好幸运啊。

 

       “哥哥?”

       花城像是笃定谢怜会答应那样,举着小盒子一动不动望向他。

 

       “我……”谢怜忽然捂住脸,在师青玄卧槽哭了的单曲循环BGM下手伸进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只暗蓝色的绒盒。

       花城瞪大了眼,全部感知都落在那只盒子上。

 

       “我也准备了的。”

       “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好不好?”

       都这时候了,谢怜才想起来端出年上者的架子,主动提了交往二字,拉起花城,红着脸把盒子塞进他手中,支吾催道打开看看。

 

       盒子里是对张力戒,他这三年来的全部打工款与奖学金都投进去恐怕也远不及。

       谢怜抿抿嘴,小声说:“三郎说过很喜欢这个,就……嗯哼。”

 

       “我现在可以抱抱你了吗?”花城突然没头没脑道,他声音抖得厉害,估计要不是在场还有人谢怜还要脸,可能就要立刻讲人按在地上亲吻了。

       谢怜抬手环住他脖子,在周遭口哨声中和他鼻尖贴鼻尖——

       “你还可以亲亲我。”

 

       青春真好,你看他的眼神里全是葳蕤阳光,光里有粼粼湖水和丛丛植物,毛茸茸的小动物挤在一起晒肚皮。

       然后他被你的目光惊动,眨眨眼转过身来,将你拢在潋滟和榛榛之间,又暖又亮,坦坦荡荡。

 

 

end

 

 小剧场:

       谢怜:戒指是分期的,我诚挚邀请这位先生和我一起还债。

       花城:一次性还完我能不能再给你买一个?

 

 
评论(21)
热度(893)
  1.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生鱼忧患 咸鱼安乐
写文皆是兴起
粮食堆积地 不要转载至站外
© 沐沐沐沐沐须肉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