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沐沐沐须肉

[花怜]没有猫病 04

(01)(02)(03)

#是小哥哥!

#跑剧情途中拐去谈恋爱 

#猫耳朵不能乱咬啊诸位!!

 

 

[安魂锁 二]

 

 

       妖王怀中的少年睡得嘴唇发干,听见声音,皱着眉往他肩窝里拱了拱。

       简直是只没睡醒的猫。

       ……好像也本来就是猫。

 

       花城食中二指凝了道法力轻轻送进少年眉心,一番探查下来,无语地和天花板相面半晌,别开眼给少年换了自己的睡袍,连滚带爬进浴室冲冷水澡。

       怜怜前一晚沾了他的血,妖王身上随便什么能吃的对于它这种级别的小妖精而言都是至阴大补,一不留神补过头,直接激出了人形,妖魂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花城血液里的法力,人魂顺理成章入主这具身体。

       妖王差点又要揪尾巴,谢怜魂魄不全,骤然现出人身,还不知道要混沌成什么样子,变回去之后会不会对魂魄有伤害。

       主卧浴室的隔断是层拉丝玻璃,连同水汽一起,将床上酣睡的身形变得影影绰绰。花城草草擦了头发,踮着脚回到谢怜身边,半跪下来,盯着他的睡脸看了很久,才蹑手蹑脚退出房间转下楼。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针管揣进口袋,又煮了蜂蜜小米粥,端着砂锅回到房间。浅淡熏香中混入甜丝丝的粥米味,床上的人抽抽鼻子,慢吞吞睁开眼。

 

       “哥哥?”

       花城跪在床边,小心扶他坐起来,谢怜温顺地任由男人摆弄,眼底混沌,在小勺递到嘴边时茫然张口,刚咽下去就吐了出来。

       “是三郎不好,哥哥要喝点米汤吗?”花城心知谢怜人身太久没吃过东西,肠胃无法适应,又不敢擅自再喂,只好捞干净小米,举着淡金黄的香甜米汤,放轻声音问道。

       谢怜缓缓朝声音来源转过头,一双眼无悲无喜罩在花城身上,像是没听懂,又像在努力确认对方身份。他右手软绵绵搭住花城小臂,对他腕上银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手指仿佛是新雪捏成,花城怀疑再这样搭一会儿就会融化。

       “……我知道了。” 他放缓语速,“好哥哥,我在家排行第三,哥哥叫我三郎吧。”花城动动手指,一只银蝶灵巧地飞上那捧雪,谢怜干涩笑起来,瞳孔被小蝴蝶扑簌飞过落下的银屑映出些活气,眉眼弯弯,笑得眼角都泛了红。

       “三郎……?”

       “哥哥,我在。”花城虚虚握住他的手指,不动声色输过去些法力。

       谢怜靠坐不住,被花城扶着躺回去,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眼神黏在小银蝶身上,一个劲儿地笑。他似乎非常舒心,毫不戒备,配合地让花城用棉签沾着清水涂抹嘴唇上的干皮,没一会儿便眼皮打架,迷瞪了不到一分钟又睁开,重复好多次,眼底都起了血丝。

       “睡一会,三郎在这守着哥哥。”花城不确定谢怜能不能听懂,探得他人魂呈出衰弱像,急惶惶抽了一管子冰凉鲜红的血液,给谢怜自锁骨下静脉注进去。

       妖王心头血起了作用,人魂稳定下来,同另一半魂魄融成在一起,在识海中上下浮沉。黑鸦鸦发丝铺了一枕头的道人陷入熟睡,眉目清秀得像个刚被师父放下山的小少年。

       这么说也不对,花城自己喝掉米粥,心想,哥哥本就是少年。

 

       他意气锋锐心思细腻,盛夏阳光都落在肩头,百川从他眼底酣畅泄过,冲刷成具深刻清透的魂灵,鲜衣怒马永不老去。

       这样的人,哪怕被雷劫劈裂的魂魄,都足够震慑时间,叫人永志不忘。

        

       花城不敢出声打扰他的酣眠,只是贪婪地以眼神拥抱那少年,情不自禁想化出原身,用柔软皮毛将他裹成甜津津的蛋糕内馅,团在一起睡个地老天荒。

 

       妖王早就发觉结界外有骚动,本打算放任不理,突然听得那打斗声中夹杂的字眼,揉了揉眉心,挥手在卧室里起了另一层结界,拿上兵器出了门。

       他一只脚踏出店门,面对外面凌乱不堪的绿化带和一地碎枝烂叶,闹心地放开威压,呵住斗过整夜的两位。

       “黑水兄,拥罡仙君,在我家门口打架,是当我不会动手吗?”

       大藏狐啐出一口血,蚀出一小块草木枯萎的空地蹲进去整理皮毛:“喏,你这地方以前还是我的,打打架怎么了?”

       妖王笑眯眯道:“既然拿来抵债,就不是你的东西了黑水兄。陆上我为王,劝你还是有什么事回自个儿家门口解决。”转头冲白衣青衫的仙人不怀好意地挑眉,右手三根手指轻巧搭在弯刀柄上:“拥罡仙君,来人界撒泼,天庭是打算从此不要脸了吗?”

       他以一敌二开嘴炮,丝毫不落下风,唇枪舌剑间,将那两位扔进自己法力空间,隔着椭圆裂缝挥挥手:“记得付修缮和运送的费用。”

       黑水嫌弃地别开眼,拥罡仙君师无渡根本不差那点钱,啪地展开扇子,对大藏狐喝道:“贺玄!再来打过!你的命格我是要定了!”

       “滚!你他妈找死!”黑水咆哮着驭起千万水箭,与师无渡击来的锋利水流相撞,巨大身躯灵巧得不可思议,从拥罡君头顶空翻而过,被水流划开背部的同时,也将师无渡踹倒在地,一脚踏上去,仰头嚎叫。

       花城接下师青玄的委托后多少吩咐手下查了些,又加上刚才这幕,拼拼凑凑一大出血淋淋的密辛,正琢磨着该怎么改成谢怜的睡前故事,就听得结界内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闪身回到卧房……和坐在地上的猫耳少年面面相觑。

 

       “三、三郎?”谢怜声音带着刚睡醒的绵软,不确定地打量自己的身体,声音微微发抖,“我怎么么变成这样了?”

       花城飞快拉好滑落到他手臂的浴袍,退到门口,用尽毕生功力维持表情,诚信道:“怜怜昨天沾了我的血,法力补得太多,提前化了形。”

       “不要叫那个……呜瞄……”谢怜人话猫话混着讲,为花城对着自己人身叫怜怜感到特别不好意思——怜怜一听就是叫小动物的!人怎么能叫这么黏糊糊的名字呢!

       妖王解下弯刀仍在门口,膝行到谢怜身边,朝他的少年伸出手:“三郎带我的小哥哥换身衣服好不好?”

       “哥哥?”谢怜想了想,觉得这个称呼虽然也有点不对劲,但总比还顶着猫的名字好,下意识喵了一声扑过去……在花城怀里僵成一根新鲜法棍。

       花城飞快松开环在他腰间的手,语气有些硬邦邦的:“哥哥现在还怕水吗?”

       谢怜同手同脚地跟着进了浴室,看看漂着花瓣的浴缸,再看看花城卷袖子,蹬蹬蹬后退三步,干巴巴道:“我自己来……真的,自己来。”

       红衣男人欣然同意,双手交叠抱在脑后,脚步轻快地有些诡异。

 

       店门外悬在半空的空间裂隙中,黑色水流铺天盖地,在那湍流之下,白光阵阵,师无渡暴怒的吼声和血肉迸溅的声响混在一起,花城听了一会,嗤笑道:“文官也敢单挑大妖,真是水横天干得出的事。”

 

       谢怜裹着一身热气从浴室中出来,凑到花城身后,见到那块裂隙,愣了一下:“这是?”

       “实况转……哥哥怎么就这样出来了?!”他差点咬掉舌头,谢怜松垮垮披着浴巾,该遮的地方一样没遮住,赤脚站在山羊毛地毯上,白生生又坦荡荡。

       正在擦头发的少年动作一顿,秒速想通其中关窍,刺溜钻回浴室。做猫做得太习惯,忘了当人的滋味,突然失去皮毛,居然没想起来穿点什么遮一遮……不对,谢怜打了个激灵,我怎么会认为自己是人?我不本身就是只成了精的猫吗?

       谢怜脑中一阵难捱的疼痛,唔了一声抱住头,顶着玻璃门缓过劲儿,差点给花城的敲门声吓个跟头。

       “哥哥?自己穿得好吗?要不要三郎帮帮忙?”

       “不用!我出来了!”谢怜忙打开门,边系浴袍带子边嘀嘀咕咕,耳尖的毛湿成一绺一绺的,不舒服地抖动。

       花城撸猫之魂蠢蠢欲动,没管住手,轻轻弹了下他带着水汽的猫耳朵。

       哎呀,谢怜捂住耳朵,身后细长的白尾巴嘭地炸开,给浴袍后面支出个小鼓包。

       “小红毛去哪了?”妖王得寸进尺,借身高优势往谢怜的猫耳朵里吹气,惹得刚成人形的小猫说不清话,喵喵叫着推他。

       花城别开他右耳鬓发,发现他圆润的耳垂上穿着只成色极好的珊瑚珠子,噗嗤笑了出来:“这么可爱的,给三郎摸摸?”

       “昨天还特别喜欢让三郎挠耳朵后面呢,哥哥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谢怜:能一样吗!一觉起来连毛都没了!能一样吗!气鼓鼓地……给花城堵在墙角撸了个爽,尾巴缠在对方手腕上,哼哼唧唧站不住。

 

       “三郎,那个怎么变淡了?”他气喘吁吁坐在楼梯上,瞥见窗外的空间缝隙正逐渐透明。花城在楼下扯脖道演完了,哥哥酸奶喝草莓还是芦荟?

       谢怜扒着栏杆回他说都想喝,什么演完了,我闻到很奇怪的味道,像狗又像狐狸。

 

       “……”

       之前被当成过狗的狐狸眉角抽搐,干笑道:“哥哥觉得三郎闻起来怎么样?”说话间他已经切好西瓜连酸奶一起端了上来,谢怜凑过去贴着他脖子仔细抽鼻子,笑道香香的,闻着好舒服。

       引魂香对他的影响很大,谢怜甚至闻不出花城是什么动物,隐约记得自己还是猫的时候,听过三郎汪汪叫,补充道:“香香的大狗狗,哈哈。”

       彻底被盖章是狗的妖王咔嚓咔嚓吃掉半盘子西瓜,眼底闪烁:“哥哥不怕?”

       谢怜挪了挪屁股,尾巴压在衣服里很不舒服,从腿间伸出来绕着自己小腿,他很想撩开浴袍把尾巴放出来好好活动活动,又觉得破廉耻,只好不时换个坐姿,靠数西瓜籽转移注意力。

       “猫胆子很大的!”他理直气壮道,耳朵支棱起来,“猫能统治世界!”——这句是和纪录片学的。

       花城虚虚握拳挡在嘴边,笑得刘海轻轻晃动,谢怜手痒,抓了把那绺晃悠悠的棕毛,活活将妖王头发当成高级逗猫棒。

 

       “还有十天,哥哥要和三郎一起去找红线吗?”花城背在身后的手截住偷偷飞回的小银蝶,将它们带回来的红线头重新凝成空荡荡的一根,收进袖中。

       谢怜想起那位衍澜宫主的委托,耳朵抖了抖,点点头:“三郎容我住在这里,尽所能帮忙是我应该做的。”

       “就是……就是……”他面露难色,不舒服地蜷着腿,尾巴尖焦躁地抽打着小腿。

       花城疑惑挑眉:“什么?”

       少年卷卷自己的发尾,小声道尾巴好难受,人类出门好像不可以不穿裤子?

 

       “噗!哈哈哈哈抱歉抱歉,三郎疏忽了,哈哈哈哈哈哈。”花城笑出眼泪,“三郎有个办法。”

       “嗯?”

       “三郎借哥哥些法力,把耳朵尾巴掩起来不就好了?”

       谢怜醍醐灌顶,给花城拉进怀里的时候还很虚心发问:“怎么借?”

       “这样。”花城亲了下他眉心,一道银白冷光逐渐没进去,谢怜捂住额头憋得脸颊微鼓,收回尾巴,舒服地长舒一口气。

       妖王朝他的猫耳朵吹气,谢怜抱头躲闪,一叠声告饶,支支吾吾道戴帽子就行了,节约法力。

       “哥哥,不用这样。”花城如愿以偿将他揽在腿上玩耳朵,温声哄道:“哥哥需要多少,三郎就借多少,永远不用担心法力不足。”

       大狐狸摇摇隐形的尾巴:“还是说,哥哥其实在担心还不上?”

       谢怜耷成飞机耳:“也许真的还不上……”

       “唔,”花城摸摸下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话是这么说,但什么时候还,该怎么还,三郎还是没想好,反正哥哥随便用嘛。”

 

       他搂着失而复得的神明,言辞诚恳说我永远在你身后。

 

       谢怜给晒得直打瞌睡,花城眼前一花,怀中轻巧盘了只白猫,细声咪道我想睡觉。

       妖王抱着它窝进床铺,在毛茸茸的阳光中玩闹,差点给怜怜挠成花脸,翻身咬住怜怜耳朵,坏笑起来。

       不料怜怜突然咪了一声,仰在枕头里,软了身体。

       花城脸埋进它肚皮吸得满脸猫毛,惊讶发现猫咪四脚蜷缩,尾巴直挺挺立着,像个大刷子。

       “哥哥?”

       小猫声音里都带上哭腔:“原来是这种还法吗?”

       妖王少见地手足无措,喃喃道什么还法?

       谢怜陷在羽毛枕里,抱住花城揉自己腹部的手掌,用软长白毛蓬蓬填住指缝,心说你居然还要问怎么还法力?!大狗狗果然都是可恶的!!

       “三郎咬了我的耳朵……”小猫呜咽道,咪咪叫着翻过身,前爪向前伸腰部下塌,撅起了小屁股。

 

       咔嚓——

       花城听见理智碎裂的声音。

       我他妈怎么忘了!!咬耳朵对猫来讲是那个意思!!!!!!!!!!!

 

 

 

       云端之上的衍澜宫,师青玄心神不宁打翻了茶盏,展开妖王来信又读了一遍。

       [已完成,明日酉时,可提前交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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