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沐沐沐须肉

[花怜]没有猫病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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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终于 来到了这一天~

#花城的猫 精致到发//情都和别的猫不一样

 

[琉心灰 三]

 

 

       权一真抽抽搭搭离开了咖啡馆,留老板和老板的猫面面相觑。

       被迫当一下午树洞的二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摊了摊手。

 

       “奇英殿下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谢怜扶额,花城伸长手臂揽过他,脸贴脸蹭了一会儿,笑道自己的因果自己受着,这能怪谁。

       说完尤嫌不够,眼波幽幽盯着怀中人,目光灼得谢怜忍不住别过头:“若换做是三郎如此这般缠着哥哥,哥哥会怎么做呢?”

       谢怜想了想,温声说因果无他,唯随心尔,不过我还真是……真是挺喜欢的。花城挑眉道挺喜欢什么?谢怜装聋作哑直说这茶真不错三郎你喝不喝,花城抓住他一双手腕左右摇晃非要个说法,头顶猫耳的少年面色薄红,嘭地化回白猫窜上猫爬架,竖起刷子似的大尾巴朝他的三郎龇牙咧嘴装腔作势。

       花城哈哈大笑,凑过去仰头和它顶牛儿,给小白猫撅了个跟头,才大发慈悲放过又羞又急炸毛成大椰蓉球的哥哥,哼起家乡小调进了厨房。

       “三郎也喜欢哥哥。”他站在操作间,隔着玻璃望了望猫爬架上打滚的小团子,无声笑起来。

 

 

       本着好老板就要为员工感情生活当牛做马的基本原则,花城虽然前一天还嘴上手上对权一真进行了双重打击,第二日还是抱猫回了趟鬼市。

 

       鬼市终年不见阳光,面包石状的地面投满了镭射图案,谢怜趴在花城肩头,忍不住怀疑这些铺地石头是骨头炼成,才会踏上去有清脆声响。

       一众从未见过妖王面带喜色的牛鬼蛇神对他肩头的小生物好奇极了,又忌惮城主威严不敢随意嚷嚷,等花城走到一幢红纱漫漫歌乐袅袅的庭楼前时,密辛已经从“听说了吗嘎城主有猫了嘎”进化成“城主从外面拐了老婆回来开宴呱”了。

       妖王面上的喜色终于惊动了怀里的猫,怜怜吧嗒吧嗒舔了舔他扬起的眉峰,轻声道三郎好开心啊,花城捏捏它爪垫,歪头一个劲儿地笑,染得白猫也忍不住眼睛眯成对儿弯月呼噜起来。

       “咕咕!是父亲的笑容!!我赌两根尾巴毛是小城主咕!”

       “靠!!”鸽子精身边的那位赶紧用脚夹它的嘴。

       花城半转回身,目光钉的那位碎嘴子差点就地变成秃毛鹌鹑,白猫在他怀里噗嗤笑出了声,干脆钻进他衣领里,端出奶声奶气的无知样喊他发发。

       “哥哥。”花城无奈蹙起眉,白猫舔舔爪子,从他领口钻出个小脑袋,朝台阶下一干鬼口妖口咪了一声……实在说不清是挑衅还是解围。

 

       主殿不知为何用九九八十一道封印紧紧锁住,靠得近了,怜怜佘起了毛,那间屋子里仿佛锁着什么极沉重极痛苦的东西,叫这生性灵敏的小家伙难受地喵喵叫。

       花城忙抱它走远,摸摸它蓬蓬的细毛,哄道三郎带哥哥去休息。直到进了偏殿,怜怜倏地化回人形,滚倒进床铺里跟花城闹了一阵,心头那些没由来的不安才渐渐压下去。

       谢怜光溜溜裹着被子,床边铺着花城千年来的收集,一件件无不华丽精细,他选了半天,才挑了件月白袍并苔青罩衫换上,张着手臂让花城给他系腰带。

       “这样真的可以吗,这可是三郎的收藏。”他略带担忧,花城给他搭的是鎏金镂空白玉腰封,缎子绣上莲花蝴蝶,款式古朴但精心养护下不见丝毫瑕疵,一看就知道是个弄脏半点都得赔的倾家荡产的好玩意。

       花城后退几步,靠着书桌上下打量他这一身,抱臂笑道怎么不可以,哥哥穿着好看,这衣服真是好福气。

       他言辞里的暧昧昭然若揭,谢怜对着镜子左转右转,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花城凑过来从他袖子里摸出那只铲头金打成的簪子给他挽头发。象牙梳子轻轻扯动发间,谢怜猛地瞪大了眼。

       铜镜里人像朦胧,站在前面的人白衣带冠,他身后空无一物。

       谢怜啊地往后一缩,猝然出掌,给花城截住拳道,条件反射地召出若邪。

       “哥哥?!”花城差点被抽个跟头,扥住白绫和谢怜原地拔河似的扯了半天,那头松动一瞬,他被人捧住了脸。

       谢怜把他上上下下摸了一遍,还蹲下来找影子,脱力地舒了口气,站起身双手合十道:“抱歉抱歉,三郎有没有伤到哪里?”

       花城不太确定谢怜刚刚通过那东西上附着的法力看见了什么,相比之下,倒是对他初得人形就带着的小白绫的来历更感兴趣。

       那段白绫似乎有自我意识而且威力不小,然而这就好比远程和近战,软缎和剑的训练方式完全不同,他不知道这中间发生过什么,能让一个千年残魂突然换了功法。谢怜上辈子身手矫健得狐狸窜上树都没法躲过被戳蛋蛋的命运,常用佩剑烤鱼,骤然换了软缎防身,花城还有点难受。

       ……绝对不是好奇被这软叽叽的玩意戳蛋蛋是什么感觉。

 

       “没事,倒是哥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用拇指抿开谢怜眉心,凑过去给他渡了些法力,谢怜偷偷睁开眼瞄向镜子,这回里面倒是端端正正映出二人交缠的身影,他看得脸红,扭回头捧住花城的脸,踮脚蹭了下他鼻梁。

       花城坚持天黑了是小猫睡觉的时间了,半强迫半诱哄谢怜脱了衣裳给他塞进被褥里。谢怜挣出一双白生生手臂戳他腰侧,没想到这呼风唤雨的大妖王居然是个怕痒的,挨了一指头,捂住腰蹦起来,坏笑着作势要掀被子。谢怜奋起反抗,没几下就被捉了手腕,在被子里和他热腾腾滚做一处。

 

       极乐坊共两个偏殿,最右侧的供下弦月使休息,偶尔寝殿被狗尿了床,引玉就只好带着枕头另外寻间屋子睡。

       他仅比凡人多了个长生的优势,吃饭睡觉一样不能少,工作到深夜——虽然鬼市的天空看不出时间变化——甩着从人间买来的金链怀表,困得脚步虚浮。

 

       引玉推开门、摸上床、摆枕头、嗷嗷嗷、冲出去,蹲在小池塘边儿心有戚戚焉,心说城主放着主殿不睡来这里受委屈,城主刚刚发现我了吗??没有吧??俩人都打呼噜了……等等???两个人???

       他想起稍早些时候鬼市论坛里突然炸掉的服务器,啪地捂住额头,摸出手机,打开论坛,给“听说了吗城主要大办婚宴”的帖子加了精。

 

       五百年前,有办公室不能回的是我;五百年后,有新床不能睡的还是我。

       鬼市不值得——!

 

       手机突然嗡嗡震成瘦脸仪,引玉手忙脚乱间差点把水果机掉进水里,看清了来电人,果断将堪堪救回来的手机丢进了池塘。

       “回去办公吧……”他摇摇头,戴好面具,双手笼袖,渐渐消失在黑色雾气中。

 

       万里之上的天庭,权一真盘腿坐在自己的神像头顶,苦恼地摔了第八百零一只手机。

       “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他委屈地吸吸鼻子,不死心地又换了只新的继续打过去。

       他不知道师兄的新通灵口令,只好借助于所谓的人类高科技,不成想这高科技十分不争气,比通灵还不如——至少通灵不烧钱。

 

 

       鬼市的一天是从公鸡精梦里打鸣开始的。

       引玉主动加班一宿,空闲那间偏殿有鬼过来换了被褥通过风,终于能躺下来松口气,几乎是两眼一闭就人事不知。

       他梦见少时修行的那座山,黑煤球的卷毛小狗漫山遍野撒欢,跑着跑着逐渐变成了卷发少年,面上笑容天真明媚到只看一眼就会烫得灵魂吱吱冒烟,不停喊着“师兄”。然后画面突然转到戒训堂,自己和二师弟跪在列位掌门牌位前,师父坐在上首,痛心疾首地喝问权一真房里的有毒松子糖是谁送去的。

       引玉看见自己面色铁青,漠然想起当年他曾经为了掌门继任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只能委托二师弟代他采办一真生日贺礼,那盒松子糖附的是他的名字。

       果然,他听见自己哑声认罪,师父大发雷霆,二师弟鉴玉磕破额头拦罪。场面无比混乱之时,那天真无邪得极尽残忍的小师弟冒冒失失闯进来,看看师父冷硬面色,又看看几位师兄的颓然相,突然哇地一声哭了,抽抽搭搭道我什么都不懂,可我知道师兄不是想杀我。

       小师弟余毒未清,脸色在这阴森森的戒训堂里青白得不似活人,引玉冷眼看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磕磕绊绊来到师父身边求情。

       师父总归是溺爱这根骨奇绝的关门弟子:“引玉,我最后问你一遍,毒是不是你下的?”

       他看见一真爬过来,用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神望着自己:“师兄,你想要什么?”

 

       够了,醒过来,不要再看了。

       那几百年间纠缠的梦魇又来了。

       快醒过来,那不是真的,你该回去工作了。他对自己说。

 

       “我想要你去死啊!!!!” 引玉听见那个面目扭曲的自己嘶吼。

       够了,不要再继续了。

       权一真愣在原地,在戒训堂里的一片死寂中突然扑向守门弟子,拔出他腰间佩剑,狠狠抹上脖子。

 

       引玉睁开眼,鼻息间满是粘腻的血腥味。

       窗纸成了红色,他抬手摸摸额头,在冰冷湿意中回神很久,才意识到那是冷汗。

 

       权一真霸占他被逐出师门后的全部梦境,现在连现实都不肯放过。

       他不由庆幸起鬼市内除了城主无人知道他的来历,“引玉”这个名字在这里就和水里的亡魂一样普通无人注意。

       他被逐出师门时,已经是门派百年来第一个飞升得了神格的,离正式继任掌门入主仙宫就差几天,一念之差失去所有,花城收留他的时候,问的第一句便是你还想不想回天庭?

 

       眉目锋凛的妖怪歪坐榻上,漫不经心地拿金箔搭房子:“鬼市和天道势同水火,你若是还存了回天庭的心思,我这儿可就不能留你。”

       记不得自己游荡多少年的落拓人拍拍袖口的灰,苦笑道我哪里还有脸回去,城主能为我提供庇护已经是三生有幸,我不能奢求更多了。

       花城吹了口气,那堆成缩小版极乐坊的金箔立刻瓦解,男人撑着头想了想,淡声道那就做个管事的吧,我不经常在,鬼市里正好缺个能拿主意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寂寞得仿佛身披风雪,引玉打了个寒颤,恭敬道定为城主尽心竭力。

       引玉成为下弦月使的当天晚上花城就没了影。彼时他已经明白“拿主意”在这里谐音就是“和稀泥”,反而没觉得被耍,走在路上常常被奇形怪状的妖怪们拦住打招呼,他的存在感仿佛终于从豆芽菜长成了小树,和修行时师兄弟间的表面恭敬截然不同……虽然塞给他的都是坟头果人肉干之类的奇葩玩意。

       鬼市真的是个躲避过往的风水宝地,他在这里用着另一个名字和一张面具,老板常年不在,随心所欲的搬砖人生也能过得去。

       除了偶尔会想起昔日的同伴,没什么不能适应。

 

       他努力说服自己放下过去,说服自己权一真的天真是压倒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说服自己不去想权一真没有他这个大师兄的庇护会怎么生活。

       然后在某一年八月十五得知了权一真飞升接替自己位置的消息。引玉记得那天鬼市难得下了场血雨,他盯着自窗口溅进来的血滴发呆到关节僵硬,还是弄不清自己心里是悲是喜。

       那个夜月时分,他闭上眼,如果能忍住心头不切实际的幻想,一觉睡到天亮就好了。

 

 

       引玉放弃原先的筑基重新修炼,权一真不可能通过气息找到他。

       因此被人牢牢攥住手腕哑声唤师兄的时候,他汗毛全竖了起来,暴起挣脱开,撒腿就跑。

       “师兄!你等等我!师兄!”权一真速度比他快得多,引玉靠地形优势躲了半日,蹲在极乐坊偏殿屋顶气喘吁吁。

       他前思后想,觉得之后自己可以去鬼市论坛回答一下“被老板出卖个人信息是什么感受”这个问题。

       “师兄!你等等我啊!我是一真!权一真!!你等等我!!”

       那道梦中听过无数次的声音又响起来,引玉一头扎进偏殿的小池塘,盘腿闭气,盼着师弟能快些走远……或者他那极不靠谱的顶头上司能赶紧睡醒出来把这入侵者打出去。

       下弦月使紧张到完全忘掉清理入侵者是他的日常工作之一。

 

 

       不过换气的片刻,耳朵比狗还灵的师弟就寻到了他的位置,扑过来将他拖进石廊内,可怜巴巴蹲在一边,嘟嘟囔囔叫着师兄。

       引玉瞥见这小子腰间的天庭通行牌,气得快要昏过去,没好气叫他滚。

       “师兄,我好想你啊。”他听见师弟这样说。

       “滚,我不想你。”

       权一真抱住他的手臂,想到什么说什么,絮叨得活像当年厨房的大师傅投了胎。

       “啊啊啊啊啊啊你别过来啊啊啊啊!!!”引玉再也受不了那人小败狗似的眼神,一跃而起,边跑边脱掉湿漉漉沉得不行的外袍。

       “师兄!!等等我!!!我还没说完呢!!!!”

       “别说了!!!你别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我想师兄!!!再也不想离开师兄半步了!!!!”

 

       引玉脚底一滑,大头朝下从房顶栽了下去。

 

 

       谢怜收回帮他垫了一下的白绫,继续窝进花城怀里,昏昏欲睡:“呵啊……我觉得这事快结束了。”

       花城摸摸他有些发烫的额头,蹙眉道引玉分得清事理,我们不如先算算这通鸡飞狗跳他那小师弟要陪多少钱。谢怜嗤地一声笑了,软绵绵说三郎好持家。

       “不持家一点,怎么给哥哥吃好东西?”花城亲亲他耳朵,动作突然卡了壳。

 

       “怎么了?”谢怜浑身发软,脚底腰间像是揣了汤婆子,热得有点发麻。

       他在花城怀里换了个姿势,蹬开小毯子,光溜溜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凉快得眯起了眼。

 

       “哥哥……”妖王声音发哑,清清嗓子,犹豫着开口。

       “你发///情//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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