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沐沐沐须肉

[花怜]桃花仙人种桃树 14

师徒,扮猪吃老虎徒弟✖️新手师尊

读条结束,发动技能:________(填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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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春季怎会有蝉,又居然吵成这样,花城有点恼,皱眉侧脸蹭了几下谢怜散在肩上的头发,冷不防隔着水雾似的听见对方一声轻笑,才意识到那声音是自己耳内嗡鸣,吸吸鼻子,很用力地把脸往他颈窝里塞。谢怜被弄得很痒,忍不住要躲,说实话这动作已经超出了师徒相处范畴,但他一点也不觉得别扭,甚至对于自己这般反应也不觉惊讶。

     没人到了这个年纪还对感情一窍不通,放河灯那次谢怜就隐隐觉察出少年眼睛里藏着东西,他不傻,细想之下当然明白那是什么,只是到了他这个身份和年纪,很多事不是凭一颗真心就能莽撞行事的,可偏生问题就在于,他又不想两人永远以这种关系相处下去。

     承认喜欢一个人真的不难,谢怜又揉了揉少年后脑勺,手指下滑至他后颈,捏了两下,花城条件反射缩肩仰头,撞上他的眼睛。

     少年只觉得耳边的蟋蟀和蝉骤然噤声,随后风裹挟叶浪呼啸而来。他在心爱的师尊眼中看见天上的月亮和背后的桃树,还有个表情怔愣、不知所措的自己。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日久生情,所有润物细无声的喜欢,都是从极其微不足道的地方抽芽出来的,许多年前谢怜从天上掉下来,砸得他从此日日夜夜心生欢喜,一遍又一遍地承认——崇敬也好贪婪也罢,我就是想片刻不离地守着你。

 

     花城后退半步半步,他如今个子比谢怜高出半头,这样面对面站着,对方不得不仰头看他,视线相接不过片刻,年纪稍大些的那位便眨眨眼,笑着说,这问题得看你呀,三郎是这是打算在我这儿赖一辈子呢,还是迫不及待要搬出去?

     少年下套不成反被套,惊讶到甚至怀疑自己凭空生出条炸毛的尾巴,眨巴眨巴眼,他的手还搭在谢怜腰上,被这么一问,顿时手指发麻,倏地收回来,藏进袖中,垂着眼不敢回答。

     说赖一辈子,就是违背自己心意,说要搬出去,就是司马昭之心……谢怜又哪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于是花城干脆不说话,垂下头,他可以笃定这份喜欢已经被师尊发觉,紧张得嘴里发干,只好一声不吭任凭心跳轰鸣,不自觉心想,如今的师尊一会儿记得他一会儿又全忘了,也许太阳还没升起,他就忘了今晚发生的一切。

     他没觉得沮丧——忘了又能怎样,天塌下来都不影响我喜欢你。

 

     花城搁心里掰着手指计划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同谢怜相处,规划到第五年时,突然听见谢怜清了清嗓子。

     “三郎,这事选择权在你,”谢怜抬手按按眉心,过了会儿,又说,“好吧,也在我。”

     年长一些的人终究是比他多看过几家悲欢离合,既然虚长几岁,有些事有些话,由他讲出来,就更坦荡,于是谢怜歪了歪头,笑道,人这一辈子,没准什么时候就遇见了命定之人,有好多人到死都没等来心动或者春风,三郎,我是比较幸运的那个。

 

     花城完全怔了,盯着鞋尖,大气不敢出,被谢怜牵住手,顿时一鼓酥麻从指尖蹿上后背再顺着脖子爬进头发里,他呆在原地,谢怜骤然出手拍开他酿了许多年的喜欢,酒香张牙舞爪蹿得到处都是,直熏得他头重脚轻。

     他后知后觉谢怜抱了上来,试探着抬手搭在对方背上,顺着肩胛骨摩挲几下,忽然觉得,他才是更幸运的那个。

     在这片风里、在这个怀抱中,谁还在乎谢怜明日会不会忘掉这件事,花城试探地亲了亲对方鬓角,心想忘了又如何,我能一次次追着你拜师,自然也能一次次追着你说些其他的。

 

 

     回到莲池时天彻底黑了,小院里只有几盏浮灯莹莹亮着,老桃树的花瓣铺了满地,踩上去软绵绵的,树上系着的秋千在风里微微摇晃,暧昧是藏不住的,花城舔舔嘴唇,忽地扛起谢怜把人抱到秋千上,单膝跪在他腿间,仰头亲他。

     凭良心讲,这个吻叫谢怜忍不住想笑,他没亲过人,花城显然也没有,嘴唇贴着嘴唇蹭了半天,除了痒还是痒,他最挨不住痒,蹭了没几下就往后躲,抿着嘴乐,花城拉着他的手,见人被亲笑了,呆了一下,抬手环住谢怜脖子,把人拉进怀里,又亲了上去。

     也不知是谁先松了口,亲吻渐渐变得炙热,谁都不愿先放开谁,一蹲一坐的姿势毕竟有点别扭,等最后谢怜气喘吁吁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花城身上时,嘴唇都麻了。

     他拿手背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蹲在那装蘑菇,花城蹲在他身边,昏暗中也能看清他红透的耳朵,顿时想笑:“师尊,你帮我看看,我的耳朵也这么红吗?”

     谢怜当然不帮他看,捂着脸只觉头顶要冒烟,长这么大头一次和人亲近,刚分开不过须臾就又想亲近回去。他哪知道喜欢和亲吻是会叫人上瘾的,脚下拌蒜地回到房间,外袍一脱往被里一滚,不自觉地一直在舔嘴唇,花城敲门时他面皮儿滚烫到了顶点,一声进来都叫得磕磕绊绊,等花城站到帘外、唤他声师尊,面上的热已经烧到了脚心。

 

     无论如何乾元进坤泽房间都是挺过分的事,花城上次进到这里还是个小孩儿,打量之下见屋内摆设一样未变,不禁有些怀念。

     他放下手里东西,恭恭敬敬说弟子煮了甜姜水,师尊喝些再睡吧。
     两人在风里拉拉扯扯一晚上,确实该喝些驱寒的东西,但谢怜现在除了热还是热,身上烧得不用下床都知道腿已经软了,只好让花城端进来。少年捏着小盅挑开帘子,见师尊已经解了头发,正靠在床头很认真很仔细地摆弄一只九连环。

     内室熏着暗香,闻起来就很适合做些旖旎的事,花城在脚踏上坐下,也不催促,安安静静看他和那青玉玩意较劲,等了一会儿才笑着说,我们先喝汤好不好,等下就冷掉了。

     谢怜一激灵,咔啦一声掰坏了玉环,捏着碎掉的那片,像是无意识地、舔了下嘴唇。

 

     说好的喝汤,结果又变成了接吻,小盅掉在地毯上的沉闷声响被唇舌纠缠的水声盖过,花城跪在床边,将谢怜整个人团进怀里,亲得对方不住哆嗦,想抬手推他又给攥着手腕搂得更紧。谢怜舌头底下那根筋酸得要命,连往后躲得力气都没有了,软绵绵挂在花城手臂上,巴着他肩膀,不住哼哼,少年亲他的那股凶劲儿简直带着有今生没来日的架势,谢怜搞不懂接个吻怎么也能这么凶,脑子里乱糟糟的,随后又忍不住想是不是天下有情人的亲吻都是这样凶,可亲完了要干嘛,没人教过他。

     他师父只教过他坤泽乾元间可以授印,却没讲过要如何授印,堂课师傅教他发乎情止于礼,同样也从没讲过,有情人在一起,除了拥抱亲吻,还能做些什么。

     但二十多岁的人总归是会起反应的,这样抱着亲着,谢怜肚脐下三寸酸得厉害,忍不住蜷得更紧,生怕给徒弟看到自己铁树开花。花城舌尖勾着他舌下那根筋反复地舔,弄得谢怜忍不住又是哼哼又是蹬腿,动了两下,似乎踢到对方大腿,花城哼了一声,倏地放开他,嘴唇复贴回他嘴角,沉声说:“别乱动。”

     少年声音本就低低的非常勾人,近距离听到更是要命,谢怜立刻不敢动了,抿抿嘴,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

     “你怎么……???”

     他被徒弟二话不说卷进被子里,手都挣不出来,花城一手按着被角,一手蒙住他眼睛,低下头,鼻尖埋进他发间,小动物似的闻闻嗅嗅。

     谢怜此刻不在汛期,身上香味很淡,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也花城有什么好闻的,感觉到对方蹭了会儿他鬓角,又开始蹭他颈侧皮肤。

     确实很痒,痒得脚背都绷直了,谢怜被盖着眼皮,手也挣不出来,直溜溜躺在床边,被徒弟当成大香包抱着吸个没完,吸着蹭着,不自觉就做贼心虚似的想要侧过身蜷起腿,没想到他离床沿儿太近,一翻身,直接扎进了床边人怀里。

     先是铁树开花,再是投怀送抱,谢怜这辈子还没有过如此窘迫的时候,僵在那大气不敢出,好在花城刚把他放回床上,小院儿结界就被叩响了。

 

     谢怜从床上弹起来,又给花城按回去,少年哑着嗓子撂下句我去看看,话音没落地,人已经出了房门。

 

     热度起来是很难快速消下去的,幸好夜色已深目力有限,外袍脱下来系在腰间,没人往那地方看,花城匆匆到了篱笆门前,见来人是墨韵堂弟子,还以为那边又要抓人挑灯奋战,“师兄何事?我师尊已经睡了。”

     那弟子总觉得他脸上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但出于礼貌不好长时间盯着,只能按下狐疑,从袖中抽出一支卷轴双手递过去:“我家师尊要我送来,还要劳烦师弟给观主带句话。”

     “师兄请讲。”

     “‘此卷轴乃衍行君昔日所赠,今日转赠,实属无奈之举。’”

     那人说完便走,花城握着卷轴一头雾水,回到房中,谢怜正把自己往床角团,裹着被子,看模样活像只絮窝的小动物,花城在脚踏上坐下,将卷轴递过去,狡黠地眨眨眼:“师尊,你离我好远啊。”

     谢怜哽了一下,裹着被子乖乖坐到床边,扫了眼卷轴,表情顿时有点僵。

     “墨韵堂送来的,说是衍行君留下的,师尊看看?”

     谢怜接过那玩意,看也不看放到枕边,偏头对上徒弟疑惑的眼神,硬着头皮解释,这是我师父任观主时……闲极无聊,点的一张鸳鸯谱。

 

     他师叔这时送来这玩意,怕是他们这一路的小动作,那边多少都看到了。

 

     ……回莲池最后一段路有几十级台阶,是花城抱他上来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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