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沐沐沐须肉

[花怜]静水流深 14

#触角play都出来了(。


[014]

 

      脚步声成包围之势向这片空地围拢,除非谢怜是个没折翼的天使,能带着花城飞走,不然他们真是无路可退。

     花城皱着眉,被谢怜催着爬上一参天老树,找了处相对稳定的枝干坐下:“哥哥,要不我还是走吧,我有办法从这里出去。被抓到跟我在一起,你就完了。”

     谢怜冷冷道,你要是现在走了,就这辈子别想再见到我。

     花城果然闭嘴了。

 

     透过枝叶缝隙,能看到军用手电的光挥来挥去,谢怜把精神屏蔽开到最大,屏住呼吸,听见下面传来教官的惊呼:“这是怎么了?!”

     陆续赶来的救援队也被空地上的惨状惊呆了,十多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着,大部分没有头,唯一一具完好尸体,头部却是反扭,更别提周围淋漓的银色血液和还在散发着危险向导素的精神触角。

     就算是刚入学的新兵都能看出来,这里不久前发生了一起涉及精神体搏斗的厮打。

     教官蹲下来仔细打量脚边那具无头尸体,脸色蓦地变了,匆忙站起身,谢怜听见他低声吩咐手下:“请总指挥来。”

     随后他扬声道:“现在起本次事件保密程度升为绝密,等级未够者自觉后退封锁场地!”

     外围几队B级甚至以下的士兵立刻举枪将包围圈外扩,两两一组,持枪警戒。

     谢怜看着那一里一外的警戒方法,更觉头疼。

     他刚结束一场战斗,受过伤的精神网免不了受到扰动,更何况又是屏气凝神操控精神屏蔽的时刻,头痛得活像有根烧红的针在脑子里搅动,他不动声色转过头,轻轻吐了口气。

     花城立刻伸手过来,掐住他下巴让他扭过脸,借着月光,看清了他被冷汗泡透的惨白脸孔。

     “头疼?”他动动嘴唇,无声道。

     谢怜摇摇头,拂开他的手,用手语比划说没事还能忍住,花城又气又急还不能发作,谢怜还开着精神网,万万不能这个时候进行精神疏导,他略一沉吟,做口型说哥哥今天很累了,这件事交给我吧。

     谢怜还没想明白要怎么个“交给他”,就被反剪了双手,下意识扭身挣扎,树杈发出一阵窸窣声,空地上等级较高的几个哨兵纷纷仰起头,不约而同倒抽一口冷气。

     花城借着触角的缓冲,单手钳住谢怜从树上跳下来,很有闲情逸致地吹了声口哨:“诸位晚上好啊。”

     他毫不掩饰自己黑暗向导的身份,刚落地的瞬间就被士兵持枪围住,凉凉瞥了眼包围圈,目光点点为首的小队长:“叫你的人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军用手电将这片空地照得如同白昼,小队长打眼就看出谢将军身体状况不对——谢怜不去拍戏拿小金人可惜了——顿时有点慌,急急忙忙回头看了眼教官。

     教官被这来路不明的黑暗向导弄得头皮发麻,抓不到这人和眼睁睁看着将军在自己眼前被弄死是不同程度的事件,前者挺多降衔内部通报批评,后者可能会累及下半辈子,他当机立断:“向导,你想怎么样?”

     花城哈哈笑起来:“我替你们清理杂碎,你们反倒不领情,还派这位将军来处置我。”

     谢怜垂着头一声不吭,在救援人员看来,实在是个刻不容缓应该被送去抢救的模样。

     “黑暗向导是人//民的敌人,我们不能放你走,交出人质,立刻投降!”

     花城勾起嘴角,阴森森道:“我想起你是谁了,现任军事执行部副部长,怎么变成A级了?以前不是评级连B都不到,只能在学院做个文员吗?”

     谢怜哪料到还有这出,抱着一颗吃瓜的心换了个姿势站着,背在身后的手同花城手指打架。教官脸色铁青,拔枪怒道你这是污蔑!花城却慢悠悠抬手理了理“人质”的鬓发,笑道保险都没开,文员都不配枪吗?

     周围士兵大多对于这位天降长官的作风不太满意,听见这话,纷纷惊疑不定地看向他,教官暴怒,一股邪火冲上头顶,咬牙拉开保险,六颗子弹瞬间全部打空!

     他喘着粗气睁开眼,大叫一声向后退去,不想脚下一绊,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离他仅几公分的一根成年男子手腕粗的触角扭了扭,叮叮咣咣扔下六颗弹头。

     花城大笑起来,目之所及瞥见两束越野车灯,抬手环住谢怜,冷哼一声,千万银光冲天而起!

 

     那是数以万计的银色蝴蝶。

 

     银蝶裹挟着“人质”,声势浩大地穿过茂盛树枝,在空中游荡成一条优美到诡异的银河。

     黑暗向导挟持人质跑了。

 

     教官气喘嘘嘘,还没等站起来,就被一只手拎着衣领薅了起来,定睛一看,差点尿了裤子:“总、总指挥……”

     “怎么回事!”君吾在车上看见一道通天银光,可赶到时现场只有保卫处和一堆尸体,不免生气。

     “报告总指挥,有黑暗向导挟持人质跑跑跑跑了!”

     “人质?”很反常的,君吾没对出现黑暗向导高度紧张,反而先询问人质情况,然而教官来不及多想,磕磕巴巴说人质是、是谢将军。

     砰——!

     他脸颊遭到重击,随后被扔到地上,君吾冷冷看着他:“安保工作不到位,眼看人质被挟持而不做出任何应急反应,来人,带走问话。”

     他说完,抬头看了眼天空,拂袖而去。

 

 

     “你没说过你会飞!!!!”谢怜被蝶阵卷在半空,颇有种玩过山车没系安全带的心惊肉跳感,随即一双手从后面环住他的胸口,花城带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好不好玩?”

     谢怜平生最怕两个场合,没有灯的小房间和四肢没有着力点的半空,天幕黑沉,要不是银蝶的光,眼下情况差点把这两点全占了,他咽了口唾沫,大吼不好玩!!!

     “哥哥恐高?”花城赶紧带着他飞低了些,他们正在飞跃城市,无数霓虹编成绚丽的织锦,像张柔软的毯子……但谢怜知道那只是想想。

     “我小时候,”谢怜想了想,决定说实话,“小时候去欢乐谷玩太阳神车,那时候没有工作人员做安全检查,我又不知道要扣安全带……”

     花城乐了,把他抱得更紧,笑道现在有安全带,你还怕吗?

     虽然这样说很儿女情长不符合谢将军一贯作风,但他不得不承认,只要花城在身边,他就本能觉得安全,就好像刚刚的对峙,花城说有办法,他就真的完全信赖。

     这感觉很奇怪也很玄妙,谢怜咬牙用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搭上花城手背,拿不着调掩饰情绪,“家庭美满生活幸福,我有什么好怕的?”

     花城哭笑不得,深觉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就是午夜场了,赶紧换一个:“委屈哥哥到我那狗窝住两天了。”

     这时候他们已经出城了,谢怜认出这是城西被称为鬼市的一片树林——说是鬼市,其实是个国内最大的私人古玩交易市场,因为大多天黑了才有生意,现在的人又总喜欢起牛逼哄哄的名字,才得名“鬼市”。

     进了树林,花城终于收回蝶阵,扶了把仍处于浮空状态,有点站不稳的谢怜,忽然意识到什么,蹲下隔着作战靴一捏他右脚腕:“扭脚了?”

     谢怜刚要解释,又听花城自责道都怪我,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跳,应该抱着哥哥的。

     “你省省吧,那就不叫挟持人质了。”

     花城依然皱着眉,定定看了一会谢怜惨白的脸,突然上前半步,把人横抱了起来。

     “三郎!”

     “没事,这么晚了不会有人出来走动,呃,对不起我不该说这话。”

     果然,他话音未落,树林深处就出现几团温暖火光,随即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鼓乐声……似乎是帮夜游的民乐团。

     民乐团杀到两人跟前,为首的男人长得颇为喜庆,头戴大红花:“大哥!我们老远就看见你飞回来了!”

     又一长得像小黄鸭的姑娘挥了挥手里的红帕子:“咱们特地出来欢迎您呢!您好久不回来住,这次可要住久一点啊!”

     “大哥我老婆晚上炖了杀猪菜来我家吃饭啊!”

     “杀猪菜太掉价了!大哥我店里进了条蓝鳍金枪鱼,就等您赏光呢!”

     ……

     这群人七嘴八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花城依然大步流星,这群人就跟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谢怜捂着脸躺在他怀里,忍笑忍得浑身发抖。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大哥这是带了个人回来?我们是不是该叫大嫂?”

     “对对对!叫大嫂叫大嫂!”

     花城冷冷看了那人一眼,对方立刻闭上嘴,可这群人来疯疯起来根本挡不住,几分钟后,大嫂之声又响了起来。

     花城终于走到一处铁门前,转身凉凉扫了眼民乐团,悄悄掐了下笑得快抽过去的谢怜的腰侧,淡淡道:“各位,我数三个数,在我眼前消失。”

     民乐团立刻脚底抹油,边跑边喊大哥大嫂过年好!

 

     谢怜笑得差点掉到地上。

 

     花城抱着他踢开铁门,虹膜解锁大门,屋内灯应声亮起,谢怜抬头一看,嚯了一声。

     “你这狗窝还挺豪华。”他拍拍花城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蹬掉作战靴,一瘸一拐地在客厅里转了一圈,面上的好奇简直掩盖不住。

     他饶有兴致打量窗边一只巨大的半球睡眠舱,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向房子的主人,问:“我可以在这里睡吗?”

 

     花城挠挠鼻子:“恐怕不行。”

     谢怜学着他的样子,挑起一边眉毛。

     “……那是厄命的窝。”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是今年最后一次日更了,之后会非常忙,写东西的时间也不多了,这个夏天写了很多,认识了不少新朋友,感谢大家能一直一起喜欢花怜,能喜欢这个没什么天分的我,谢谢你们,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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