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沐沐沐须肉

[花怜]没有猫病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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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肚皮真好摸 希望大家都来摸(。

#给你系红线,你能不能允许我喜欢你

 

[琉心灰 二]

 

 

       花城摆手放出一只小银蝶,轻盈落上那砸场似的客人肩膀。

       “哎呦!”

       小霸王感觉自己肩膀上给浇了一车水泥,结结实实拍倒在地,还坚持着唔哩哇啦叫喊“还我师兄!”花城从脖子上卸下怜怜抱在怀里,饶有兴致在那人身边蹲下。

       小蝴蝶拍拍翅膀,银粉扑簌而落,怜怜身为猫的手欠儿劲儿上来,两只小爪子往过够了够,被花城攥回来,放了只翅边带红线的给它玩。怜怜四只爪子轮流蹬蝴蝶,喉咙里情不自禁发出愉悦的呼噜声。

       然后被自己的声音吓成白蓬蓬好长一条,蝴蝶落在它鼻尖,惹出几个小小的喷嚏:“三郎!”

       花城哈哈大笑,抓住要钻进自己领子逃避现实的小猫扛到肩上,拍拍手站起身,朝地上的人哼了一声:“小子,哪家派来的?”

       小霸王艰难翻了个身,一双溜圆乌黑的眼睛瞪向花城,突然吸吸鼻子,棒槌似的开口:“你这里有猫?我想玩。”

       怜怜颇为怜悯地拔出脑袋,花城摸摸他耳朵后面立起来的软毛,阴森森呲牙:“不行,你知道上一个这么说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吗?”

       “门口地垫儿好不好看?”花城笑成一朵好妖艳好做作的大红花,“想不想去做个伴儿?”

       怜怜一头撞上花城肩膀,黏糊糊喵了一声,言简意赅表达了“三郎别太欺负小傻子”的意思,花城抱它转去柜台后坐下,左脚腕搭在右膝盖上,腿窝正正好好盛下一只白猫。

       蝴蝶振翅飞走,小霸王终于能站起来,挠了挠那头卷出魔幻现实感的毛,说我来找我师兄,引玉师兄肯定被你藏起来了,你不把他还给我,我就要跟你打架。

       花城给棒槌气得笑都懒得笑,单手把怜怜翻过来揉肚皮,只听那根棒槌又惊奇道你居然不认识我?

       “你算什么玩意?”花城不悦挑眉,想抬手将他打出去,却给怜怜扒住袖子——谢怜变回人身没有衣服穿,不得不扮演一只在他看来和本人作风完全不符的粘人精——大掌盖住小猫脑袋,“滚出去。”

       “对不起!”棒槌突然成了直角棒槌,“我是权一真!天庭办事处西方分部部长!请、请你把师兄还给我!”

       怜怜再也忍不下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喵……哎呦痒!”

       花城收回戳他尾巴根的手指,特别想上楼继续撸猫不理这傻子,倏地想起了什么,坐直身体,捏鼻子认了这个疑似棒打鸳鸯的角色:“还什么还?你师兄对你什么态度心里没点……数吗?”

       权一真眼皮耷拉下来,显得可怜巴巴的:“可是我想见师兄,师兄走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送他。”这孩子好像心智还不如街头野猫,揪着袖口嘟囔说师兄躲着我也不行,我就要见师兄。

       被三界尊为妖王的男人嗤地一声笑了:“寻人就拿出寻人的诚心,奇英仙君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

       他说的轻松毫不在意,似乎已将那千年霜雪融成一池春水。怜怜眼前突然闪过些画面,茫茫雪原有旅人踽踽独行,还没细琢磨出点什么,就被后脑突如其来的钝痛激得差点从花城怀里翻下去,被托着头输法力的时候有气无力呼噜几声,小胡子一抖一抖,抖得花城心里跟着上下忽悠。

       红衣男人抬手在虚空中一抓,将一个巴掌大的黑布包丢过去,豪不讲理地摆手将天庭公务员扔出店外。

 

       他带着猫回到卧室,怜怜甫沾到枕头就咪地一声变回人形,光溜溜团着身体哼哼,额头后背都出了层薄汗,被花城裹了被子按在怀里,迷瞪瞪睁开眼,口齿不清说了些什么,瞳孔纵向拉长,瞪着对儿猫似的眼睛,急促喘了一阵,脱力地闭上眼,软在花城身上。

       “哥哥!”花城焦急唤道,不敢有动作,谢怜眯了小十分钟醒过来,操着梦话似的语调说三郎中午好,我刚才怎么睡着了?

       不打紧,哥哥要不要再睡一会儿?花城轻手轻脚将谢怜从被子里剥出来,别看眼不去看他白生生的身体,飞快脱下衬衫给他穿上,干咳几声,寻了个借口下了楼。

       谢怜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自己系好扣子,赤脚走到栏杆边,探头往下瞅了一眼,差点吓得跳下去。

       小厅里沙发桌子一干家具全撤个干净,花城正蹲在黑玉地砖上画阵法,沾满朱砂的指头像条哺血的玉。谢怜蹬蹬蹬跑下楼,惊奇道三郎你在做什么,被花城按回猫样抱进阵中,四只爪子给阵法吸住,喵喵尖叫。

       “三郎!你要干什么!”

       “哥哥……冒犯了,事后三郎自会向哥哥请罪,忍一下。”他左手掐诀,从右手无名指根抽出条细极红极的线,二话不说抬起谢怜脚掌注进去。小猫只觉得爪垫刺痛,有点像给蜜蜂蛰了一下,挣扎的欲望完全被阵外人眼底狠厉的孤注一掷喝住,乖乖看着他在自己爪子上用红线系了个蝴蝶结,盘腿坐下。阵法爆出刺目金光,花城居然动了妖王狐火催阵,光芒散去后,阵眼处席地而坐的少年满脸状况外,耳朵支棱着,无名指上的绳结衬得那只手像块新蒸的糖糕。

       花城伸手抱住他,头顶头地舒了口气,被谢怜抓住手腕,不动声色敛了眼神,抬头望过去的时候,又是笑融融带点惶恐的:“三郎向哥哥请罪……”

       “擅自给哥哥带了魂锁,三郎认错,哥哥想怎么罚我都可以。”他单膝跪下来,用嘴唇摩挲谢怜指根的红结。谢怜眼底有什么极柔软的东西忽地缩了回去,干巴巴笑了两声,说我的魂魄怎么了,还要妖王亲自监管?

       魂锁是一种用来锁住游离魂魄让它穷极轮回,除了结阵人指定之外无法附形于物,解开需要以结阵人一魂一魄作交换的邪门儿阵法,谢怜以前听过,还就可行性和抓来准备吃的鲤鱼探讨过,那条可怜的鱼嘴唇翕合,啥也听不懂。

       现在花城告诉他刚刚给自己用了这道咒,谢怜第一反应居然是我将永远和他绑在一块。

       他摸了摸绳结,顺着绳子那头越捋越长,最后钓上个花城:“……”似乎有哪里不对。

       花城右手握拳,拿自己的碰了碰他的蝴蝶结,低声说哥哥魂魄不稳,三郎擅自决定了它的去向,对不起。

       “哥哥还没渡人地天三劫,三郎担心……我……唔?”

       谢怜竖起一根手指搭上他嘴唇,眼角勾住捧颤巍巍的火,似笑非笑,轻声说别讲出来,我知道的。

       “谢谢你,三郎。”

       你孤寂千年,若是我的存在能给你添些曦和生气,让你能逢节心头有个婵娟,给你一条魂又算什么。

       他想着我明知不是,仍擅自把这个当成红线,甚至欢喜得移不开眼,我这是怎么了?

 

       花城长久抱着他,右眼隔了眼罩紧紧贴住他耳侧温热皮肤,感受着那团魂魄疯了似的冲撞,痛得确实又恍惚。他好像走了好久的路,沿途有声有光,能在暖洋洋的熏风里同白衣道人嬉闹,在皑皑雪原撕破罡风直迎紫电,在南洋茫茫碧水间漂流浮沉,在山谷在石窟在树洞掰着指头数时间,不知终点。

       然后前路突然燃起了灯,提灯人素手麻衣,泡在暖和的烛光里,微笑望向他这个夜归人。

 

       “哥哥,魂锁是相互的,哥哥若是不开心,罚三郎飘在吊灯里当照明都可以,别生气好不好。”

       就快成为you know who的妖王垂头跪着,给天庭看到定会敲锣打鼓庆贺终于有人收了这无法无天的妖怪。谢怜尾巴卷上他手腕,挨挨蹭蹭趴在他腿上,轻笑道不去吊灯,里面有小虫子,我再想想,先罚三郎做牛肉火锅吧,想吃手打牛丸。

       “好。”花城撩开他头发,亲了亲那节白生生的后颈,谢怜身体抖了一下,忍住没躲,抓过妖王爪子,吧嗒吧嗒舔他手指缝。

       花城倒抽一口气,给掌心朝上地按住,他心心念念之人的鼻息沿掌纹丝丝缕缕钻进心口,清浅呼吸吹得一颗心都不知道该怎么蹦跶才好。

       谢怜舔干净他因为抽线而残留在指间的血,咂咂嘴,见花城眉角直抽,这才意识到猫可以这么舔而人不行。尴尬地揉揉鼻尖,哇地给花城横抱进怀里,肚皮胸膛被好一顿蹭,顺利接受了“自己和三郎是可以毫无顾忌做猫狗才干的事”的认知。

       “好哥哥,还要不要吃别的?”花城舔舔他喉结,忍不住用虎牙磨了一下,谢怜惊呼一声蜷起手脚,面色涨红,尾音打颤地叫他别咬。

       谢怜眯眼向后仰头,露出血管清晰的脖颈,花城会意地挠他下巴,小猫妖尾巴卷着花城手腕拉拉扯扯,舒服地哼哼唧唧。

 

       权一真不愧三界第一棒槌,准挑了关键时刻风风火火闯进来,对着厅里窝在一块的两个人奇道你们为什么要坐在地上?

       ……一个没穿上衣,一个露着大腿,姿势诡异,实在是不像话。

       花城挥手散了朱砂将小厅摆设归位,坐在原地搂着谢怜,冷冰冰叫他出去。

       “你怎么又不喜欢猫了?”

       花城挑眉:“锦囊都给你了,等着我亲手给你解还是怎么着?”

       “你怎么又不喜欢猫了?”

       花城拍了拍就差钻进地毯底下的谢怜——他给妖王血压住,暂时没法化形,连朵遮掩面目的妖气都放不出来——嗤道:“解不开就滚,没见我……”谢怜给他一爪子,成功堵住妖王的叨逼叨。

       “你怎么又不喜欢猫了?”

       权一真活像个复读机成的精,花城一道掌风抽过去,话都不想讲。还是谢怜打了圆场,费劲巴力给这倔驴棒槌扭回注意力,捏捏自己红得发热的耳朵叫他坐下来细说。

       这哪是咖啡馆该干的事,他叹了口气,示意权一真自己倒茶,花城打了响指,凭空抓出一条毯子盖在他腿上,在毯子底下暗搓搓把猫尾巴塞进沙发缝。

 

       权一真牛嚼牡丹了三杯正山小种,苦恼极了:“进了鬼市,找不到师兄,那些鬼、那些鬼还扯我衣服!血雨探花!”

       花城收起笑,淡声道那奇英殿下可有失了贞洁?没有不就完事了,哥哥,我们正经妖怪都不乱扒衣服的,信我。谢怜噗嗤捂住脸,耳朵抖了抖。

       “哇你的电动耳朵好可爱!是遥控的吗!”权一真注意力又歪掉,谢怜忙道你都找了哪里,是根本没探听到消息还是打听到了没见到人?

       卷毛垮了肩膀,摇摇头:“鬼市根本没有‘引玉’师兄的名字,可是不在神鬼难探的鬼市,师兄又会去哪?”

       “我听明光将军说一个人如果想藏起来,除了人间,最好的地方就是鬼市,人间我翻了个底朝天,鬼市也没有,师兄到底在生什么气就是不肯出来?”

       “他留在我这的小人书我都能闭眼画出来了,师兄怎么还不回来给我换新的故事。”

       权一真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的活像个被抛弃的小狗,花城觉出丝不对,一道法力飞快探过他周身,默默扶额,总算明白这神官身上的微妙感从何而来。

 

       奇英仙君,居然是个雾气里凝出来的神识。

       难怪总觉得哪里熟悉,这不就是引玉身边那些狗的味道吗?

       天地精粹聚成的神识,生来受天道垂怜,奇妙的雏鸟情结会让他们以遇见的第一个人最喜欢的东西自然化形……下弦月使也未免太喜欢狗了,花城摇摇头,突然觉得鬼市这么多年动物成精的鬼口比例涨了不少不是偶然。

 

       “你师兄要真想杀你,早动手了,别把眼泪滴到我的杯子里。要哭也行,一个杯子三十万功德,付完随便哭。”

       权一真抹了把眼泪,从口袋里掏出十来根金条拍在茶几上,咬咬嘴唇,汪地哭了起来。

       他哭着说我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我不知道师兄在气什么,我对不起师兄……我想他。

 

       我攒了一屋子草蚱蜢和松子糖,就想等师兄回来,和他一起玩一起吃。

       我想给师兄所有我觉得好的,只要师兄开口,什么我都能找来给他。

       我想师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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