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沐沐沐须肉

[花怜]没有猫病 02

(01)

#猫肚皮真的有暖乎乎的奶味

#主线养猫 副本打怪  DPS加T奶,提前预定22雕像队

 

 

[摄魂阵]

 

 

       花城还没成为妖王的时候,曾经挨个挑过当时叫得上名的大妖洞府。

       他身负双魂,常被打斗起来法力场相撞的冲击波震得精神恍惚,然而噙着一口不知来自何方的仙气,总能血葫芦似的站到最后。从中原一路杀到极北之地,和小山一样大的白熊精战了三天三夜,杀的漠漠雪原殷红片片,躲闪不及,正面接下熊精一掌,单膝跪地的力道震碎万年寒冰,花城暴起,拉着那大妖怪一同坠入饥寒的冰水中。

       这白熊道行与水相克,在水下被杀红了眼的花城卸了一只前爪,好不容易抓到一块破碎的浮冰,连忙湿漉漉爬上去,喷出的鼻息带着血沫,将身前的浮冰溅红了大半。

       花城潜下去的瞬间捏了避水诀,除了伤处衣袍微湿,看上去比趴在冰上没个人形的妖怪好太多,法力场中的旋风吹去他鬓角的冰霜,一身红衣面色雪白,活像朵开得不合时宜的红莲。

       “服不服?”他冰冷道,吐息间榨出最后那点法力驱起万千锋利冰碴,砸得白熊满头血花。

       白熊捂着断掌嘶吼一阵,在即将被那股邪性至极强劲至极的法力再次压进水里前嚎叫道:“狗娘养的!手段敢不敢更下流一点!”

       “半神格的妖怪!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抢地盘!?”

       花城冷笑:“我再问你服不服。”

       眼见自己扒住的浮冰表面裂痕越来越深,白熊惊悸地拼命点头:“服服服,敢问您是何方大能,小的养好伤定携修炼灵物去您洞府拜见!!您大人有大量!!就饶小的一命吧!!”

       “有话问你,”花城轻巧落在白熊一丈外的另一块冰上,这个距离,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将这只丢祖宗脸的熊压进水里淹死,“前阵子,这里可有孤魂来过?”

       极北之地灵气稀薄,能游荡到这里的孤魂只能是生前灵力深厚者——若是有,便极大可能是那位道长。

       白熊想了想,惊恐地盯着咔咔作响的浮冰,语速飞快:“有有有!!!小的全说小的全说!!!”

       它狠狠闭上眼,在被冰水淹死和被一刀送走中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半月前,来过一个人魂,一看就是魂魄不全没滋没味……嗬呃饶命!”

       “你把他吃了?!”花城指间银光闪闪,白熊后颈上栖着的小蝴蝶拍拍翅膀,叫它瞬间喘不过气,慌乱间以为已经落入水中,手忙脚乱将浮冰抱得更紧。

       “没、没有!!”白熊嘶吼道,“赶上极光期灵流混乱,暴风雪之后他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具体位置!!求您放我一马!!我没吃人!!”

       花城眼底血气翻涌,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半残的人魂受灵流扰动,这不是杀牛刀宰兔子吗?!

       “自求多福吧,下辈子投个不怕水的胎。”

       他的声音冷得结冰,化成阵银光细碎的风,呼啦啦刮走了。

 

       他顶着暴风雪终于寻到那人曾停留过的石洞,给黑漆漆的洞里填了干草和柴火,想了想,抽刀削了一张小小的石桌,放上瓶护灵丹药,深深打量变了模样的小石窟半晌,才倒退着离去。

       走到洞口,大梦初醒似的跪下来朝他的道长曾停留过的地方磕了三个响头,膝行回去,仔细以洞壁岩石为基刻了尊像,极其小心地收敛着法力,生怕泄出一丝扰了神像,再见一次那人在面前化为齑粉的场面。

       然而妖怪为已经没了神格的道人雕刻的石像,怎么可能真的流传千百年不伤?

 

       花城倒退着膝行,一直退到几百里外的冰原尽头,才幽幽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长破烂的地图,咬破指尖,在北方画了个大大的叉。

       他曾经想着总会有能寻到他的残魂或者直接找到转世身的那天,然而现实却在血淋淋的提醒他,道人的残魂存留于世就那么点时间——几百年对于渡了人劫的大妖而言不过是阵弹指可挥的徐徐之风,于人类而言,却是不全的灵魂先天残疾地轮回千次的苦海磨难。

       花城在凛冽寒风里摸了摸眼罩,那里面沉沉睡着他心上神明的一魂一魄。

 

       五十年前,罡风紫电间,道人渡了妖怪。

 

 

 

 

       “醒了?”

       花城手指沾了些奶糊糊,伸到小猫睡得有些发干的鼻头下。

       怜怜抽抽鼻子,打了个小喷嚏,在铲屎官手下摊大饼,抱住散发奶香的源头,吧嗒吧嗒舔花城的手指。

       舔干净了,就眨巴着眼睛嗦他手指,花城被带着倒刺的小舌头刮得心口都酥麻了,轻笑着要抽回手,被喵喵拳镇压了动作,乖乖将怜怜托在臂弯,给它嗦指头。

       “我手上有什么?就这么好吃?”花城低头蹭它脑门儿,小家伙皮毛细软,给精心养护的全身没有一块毛疙瘩,仰躺在花城怀里,活像个名家出品的毛毡娃娃。

       怜怜奶声奶气叫了一声,感觉自己饿得能活吞了铲屎官,歪着脑袋想出“活吃铲屎官=嗦手指”这个绝妙等式,将花城食指舔得啧啧响,津津有味地直哼哼。

       ……有人魂的猫真是天才,妖王无奈地摇摇头,他右眼里那团魂魄正脉搏似的一下下冲撞着眼皮。花城趁怜怜昏睡的这几天试过无数次,完全无法突破当初设下的防护阵。

 

       他翻遍藏书阁,终于找到一条关于解除同魂契的法阵记载,和材料表相面半晌,苦恼地揪秃了一条尾巴。

       ——摄魂阵。需九道天地奇珍压住阵眼,以至阴精魄为引,寻灵力稀薄之处,因际会可施。

 

 

       怜怜被他连输好些天的灵力,这会儿都能操着小奶音讲话了。

 

       “发发!”

       花城一激灵,低下头,盯着小白猫,眼底有什么东西微微松动了一下。

       “你……说什么?”

       “四发发!”

       怜怜眯眼呲牙,一副开心得不得了的小表情,摇头晃脑地爬上花城胸口,叼出他口袋里的一把小白花,美滋滋跳回桌上。

       “发发!香!”他用鼻头拱拱娇嫩的花瓣,被香味熏了个屁股蹲儿。

       花城清了清嗓,小心翼翼道:“怜怜喜欢吗?”

       小猫拿爪子扒拉着花梗,闻言抖抖胡须,动作夸张地点点头:“喜翻!”

       它奶得要命,像个三四岁的幼童,粘人又淘气。

       叼着小花蹭蹭蹭窜回花城臂弯,圆眼睛亮晶晶的,花城福至心灵,接下它口中的白花,手指翻飞编了花环,轻轻戴在怜怜头上。

       怜怜耳尖那撮红毛颤了颤,呲出两颗小虎牙:“喜翻发发!”

       花城捂住胸口恨不能抛了矜持顾虑大口亲它。

        

       很久以前,有位道长,对尚不能言语的小妖虔诚递上的白花展颜微笑,轻声说我很喜欢,谢谢你。

 

       小猫体内灵力太充沛,周身镶在淡银色的绒光里,花城捏捏它爪垫,再次确认了这小东西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年轻。

       哪只刚满月的猫,爪垫上会有厚厚老茧。

 

       怜怜对新头饰喜爱至极,跑闹蹦跳都矜持了许多,第三次弄掉花环,咪咪叫着让花城捡起来再给它带上时听见妖王说不用担心弄掉,我在你身后,喵了一声,窜上来喜滋滋舔了花城嘴唇,带残影地跳上咖啡店的书架,毛蓬蓬的大尾巴在阳光里甩出金色光点。

       花城呆愣愣摸摸嘴唇,又看看掉在肩头的小花环,同手同脚地走过去,给它仔细带好。

 

       怜怜卧在午后暖阳里,细长的白毛给晒得暖洋洋的,脸埋进去能闻到攒了一整个夏天的生机,花城将他抱到铺满阳光的小桌上,同怜怜头顶头。

       小猫欠得要命,不停拿大尾巴搔花城下巴,被妖王松松抓住,就小声尖叫——它的叫声从不单一,只会猫叫的时候就能一只猫叫出一个交响乐团,现在会说话了,从发发到咪咪叫个不停,热闹得直叫花城觉着录个视频发网上,就能从美食博主完美转型宠物博主。

       “叫三郎,叫三郎就放开你,”花城坏心眼上来,捏着怜怜尾巴尖把玩,惹得小猫后背毛都佘起来。

       它似乎同记忆中那道人一样极度怕痒:“咪……坏!”

       花城托腮笑道:“是三郎,三——郎——”妖王似乎忘了,不论是猫还是幼童,都只会比自己更加NL不分。

       怜怜被撸尾巴撸得翻身都翻不利索,却在花环蹭掉下来的时候拿小爪子巴拉过来护着,宝贝极了。

       “山、山囊……喵……”

       “三郎。”花城笑嘻嘻,身后大尾巴摇啊摇。

       怜怜听得明白说不出来,小舌头软乎乎,舌尖没法抵到上牙膛,奶声奶气叫了一叠声山囊,在花城酥得手指力道放松的瞬间救回大尾巴,叼在嘴里,呼噜呼噜瞪可恶的三郎。

       “我的错我的错,哥哥,都是三郎的错。”他不自觉唤出那声欠了千百年的称呼,自觉失态,咳了一声,“怜怜想不想出去转转?带你去看大狗狗好不好?”

       怜怜鼻子灵得很,早闻到妖王身上不同往日的味道,嗖嗖窜上他肩头,盯着他身后黑蓬蓬的大尾巴,惊喜道:“狗狗!”

       花城:……我不是,我没有……

       怜怜顺着他脊背窝滑下去,盯着那捧摇来摇去的大尾巴,忍不住挠了一把,被油光水滑的手感打动,喵呜一声埋脸进毛,奶音闷得花城的尾巴跟浸过糖浆似的:“发发狗狗!”

       花城干巴巴地认了这个同科:“是狗,汪。”

       “呜汪!”怜怜在他尾巴上打了个滚,跟着学道。

       妖王被它可爱得几乎要坐地现出原身好九根逗猫棒轮番上阵,亏得这时门口的风铃猫叫起来,堪堪拽回了理智。

       “真好,今天是猫。”他手制的风铃是小精怪的修炼圣地,小东西们轮流进来打坐,轮到谁,谁就摇风铃里的动物骰子,按摇出的动物叫声报门。

 

       门外是一位身形苗条,面容清丽的女子,穿着件一字领小白裙,颈上挂着一只精金长命锁。

       “哈喽!老板在吗?”这女子朝空荡荡的柜台挥挥手,听见右手边卡座后传来咪咪叫声,眼睛一亮,转转眼珠,低声道打扰啦,蹑手蹑脚靠了过去。

       怜怜正在低头寻找突然就不见了的大尾巴,咪咪呜呜叫个不停,突然嗅到陌生气味,呲地炸了毛,窜上花城肩膀,朝卡座后的女子高高竖起尾巴。

       “哎呦!”女子吓了一跳,“这小家伙好凶!”

       花城悠然起身,摊开掌心示意怜怜坐上来——不能再趴了,怜怜仿佛混了橘猫基因,一个月没到胖了一圈,乖巧蹲坐时,简直是只毛茸茸的汤圆。

       “您好。”妖王朝女子点点头,“我是这里的老板,请问需要什么?”

       女子不知道从身后什么地方摸出把扇子,啪地展开,一阵狂扇,讪讪笑笑,见老板手上的白猫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决心地噼里啪啦开口道:“拜托您了,请帮我连一根红线!”

       怜怜不明白红线是什么,舔舔爪子:“咪?”

       花城在它说人话前抢道:“红线就是能把两个人永远系在一起的法宝,效果非常厉害,能操控对方神智。”

       女子一蹦三尺高,想槽他胡说,被一道指风打进哑麻穴,捂着喉咙一顿猛咳,花城趁机给怜怜瞎几把科普了红线法宝的威力之大,严肃道系上去就解不开的,三郎说的都是真的。

       怜怜抖抖胡须,若有所思地扒了一下耳尖的小红毛。

 

       “坐下来说吧,”花城朝另一张沙发点点头,坐下来对一脸惊喜即将报菜名的女子挑眉道,“食材都在后厨,想吃自己做。”

       女子兔子似的弹起来:“那怎么行!我怎么敢在妖王面前班门弄斧?”

       花城揉了把猫咪胸口的软毛,笑道:“衍澜宫主谦虚了。”

       “宫主此行,可又是背着那破烂天庭?”

       沙发那头忽然溢出一团白光,散开后,坐在那里的分明是个眉眼明明的俊俏男人。

       衍澜宫主师青玄叹了口气,摆摆手:“别提了,要不是我哥,三天找不到我就要满天发悬赏,我早下来过快活日子了。”

       他摩挲着胸前长命锁,犹豫道:“我听闻妖王殿下无所不能,不知能否助我寻一根游离的红线,事成之后,报酬随您开,哦,当然,要我的仙位得容我跟我哥商量商量。”

       花城举起怜怜,埋在它肚皮里吸了一大口,长出一口气:“啊,法力补足了。”

 

       他上下打量着对面的男子,目光钉在那只泛着赤金色的长命锁上,微微皱眉:“这是安魂锁?”

       师青玄早听说妖王喜怒无常爱好古怪,哈哈挠头道:“是的是的,我小时候爱做噩梦,我哥给我打的,后来飞升,这锁也就成了法宝。”

       花城点点头,将怀中不知何时睡去的小猫往外套里裹了裹,点头道:“接了,下月初七来店里拿货,报酬就要你那只安魂锁。”

       师青玄很想说这锁头他和哥哥一人一只,给出去指不定又要给天庭奉献多少话本子素材,支吾一阵,生怕妖王突然变卦,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盘算着悄咪咪打只一模一样的糊弄哥哥成功率有多大。

       二人咬破指尖立了誓,师青玄还心心念念着回去前去免税店逛逛,收起扇子化回女相,望着外面的大太阳叹了口气:“天上太阳比这里温和多了,不科学啊。”

       花城漫不经心道:“若真论起科学,你我之流便都不存在了,衍澜宫主,我能问个问题吗?”

       师青玄推门的动作顿住,猛地回头。

 

       “红线法力源自灵魂相容,人妖殊途,更何况是神?”

       一只脚踏入阳光的人似乎想起什么,明明眼里迸出欣喜的光彩:“我喜欢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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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鱼忧患 咸鱼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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