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沐沐沐须肉

[花怜]少年他有一豆灯火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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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骨悚然 二

[029]

 

 

       说话间,谢怜已经彻底挣开两人,花城冲过来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塞进怀里,虽然是抱着,双手却没像往常一样搭在他肩上。

 

 

 

       “花城!”风信咬牙切齿道,“我操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到底图他什么!你这样骗他有意思吗!!”

       “我没有!”

 

       慕情也道!“谢怜!你是要被他活吃了才知道厉害吗!”

 

       花城垂着眼不理睬那两人的质问,谢怜拍拍他手臂示意他放自己下来,花城愣了下,小心翼翼将谢怜放在门口脚凳上,然后一言不发走到屏风后面。

 

 

       慕情像是早就料到这一出,翻了个白眼:“谢怜,你若是不信,就去客用更衣室看看……算了,估计你看了也不会信,只怕你那好三郎早就给你下了蛊。”

       谢怜奇道:“什么东西?我家有小秘密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还真以为这是你家?!”风信再也按捺不住脾气,“这他妈是花城自己的房子!小区去年才建成!怎么可能是婚房?!”

       “还有这个!”他指着屏风怒吼起来:“我说怎么越看越眼熟!这根本就是与君山新娘子的戏服外套!我说当时这小子花大价钱买它做什么!”

       “谢怜!”他抓住谢怜手腕,头发都立起来了:“趁没被标记快走吧!算我求求你!”

       “那屋里还裱这一张手绘结婚证呢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谢怜回头看了眼他的“丈夫”,虽然有千百个疑虑,却还是在对上他含着水光的、似哭似笑的眼睛时冷静下来,他轻轻推开风信,站起身走过去,拉着花城的手,柔声说,三郎,他们说的我都不信,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花城瞳孔猛地紧缩,唰地白了脸色,他慢慢松开谢怜的手,虚虚抱了他一下,理理好心爱之人鬓角碎发。

 

 

       “哥哥,什么都可以是假的,除了我爱你。”

 

       他的声音总是格外好听,像是神仙无意打翻的琉璃盏滚下玉阶,又撞在桃花树上。

       男人说完这句,等待宣判的囚徒一般垂下头,害怕又极其不甘心,眼神紧紧盯着谢怜的手指,看见他攥紧了拳,猛地闭上了眼。

       就这样吧,花城对自己说。

 

 

       他仿佛听见自己的血液在一点点凝固,心脏在濒死挣扎。

       他听见谢怜吸了吸鼻子,轻轻叹了口气。

 

 

 

 

      “三郎,你以前访谈中提到过的,‘金枝玉叶的贵人’,究竟是谁?”

       花城回答的语气里都带上浓重绝望意味:“哥哥既已心知肚明,又何必再问?”

       谢怜点点头:“果然是这样。”

 

 

       “风信,慕情,虽然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是谢谢你们。”谢怜背对着二人,下了逐客令。

       “我操了谢怜你……?”

 

       他看着谢怜负了手,认认真真盯着花城泛红的眼圈看了好久,一言不发紧紧抱住了他。

 

  

       “我信他。”

       他想起每天清晨千哄万哄的叫起,每个夜晚仔细掖好的被角,每次受伤后的红花油,和每个雨天倾斜过来的雨伞。

 

       你是漫长黑夜后的第一朵花开。

 

 

 

 

 

 

 

       花城忽然感觉到有人紧紧抱住了自己。

       他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努力好几次,才哑声唤了句哥哥。谢怜踮脚亲了下他发白的嘴唇,贴在他耳边轻笑起来。

       这便已经足够。

 

 

 

       风信慕情深知这是劝不回去了,匆忙寻了个借口离开,花城听见关门声线,猛地睁开眼,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那样,急促喘息。

 

       “瞧瞧这汗出的,”谢怜抹了把他冷汗涔涔的额头,踮脚摸摸他发旋,“摸摸毛吓不着哦。”

 

       “……哥哥。”

       “嗯,我在呢。”

       “哥哥。”

       “好啦,乖乖的。”

       “哥哥。”

 

       花城没完没了叫着哥哥,谢怜实在受不住他这般磨人,干脆捂住他的嘴,眨眨眼刚要说话,私用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赶紧亲了口花城,跑去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居然是君吾。

       谢联之前跟他提过《独行八百年》缺人手的事,没想到君吾真的留意了,替他物色了不少人选,别的不说,连公关大拿灵文工作室的都请了来,跟他说晚上有饭局,大家来认识认识。

       “对了,我听说你最近跟一位小朋友走得很近,一起带来?”

       谢怜面皮腾地红了,疯狂点了一会儿头才想起对面看不见,于是小小嗯了一声,君吾道害羞什么,长大了总是要经历这一步,谢怜支支吾吾说您别取笑我,君吾哈哈大笑,确认了时间地点,又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哥哥?”见谢怜放下手机后就蹲在地上当蘑菇,花城不免有些奇怪,走过去拉拉他手臂,谢蘑菇干脆坐在地上,蹬腿说我今晚要绑架你。

       花城点头道:“给你绑,但是哥哥,你快发情了,最好少喝点酒。”

 

       他说着,抬手摸了下谢怜颈侧的咬痕,这道印子是方才换衣服时他将人压在床上咬出来的,花城想了想这几十分钟发生的,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失而复得的感觉太过让人发狂,特别是谢怜熟稔地躺在他身下,偏过头任由自己从耳垂啃咬至腺体,花城品尝着那香甜的玫瑰味,头越来越晕,最后干脆压在谢怜身上不肯起来。

       他躺在谢怜腿上,摸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然后扔开手机,一翻身搂住谢怜的腰,哼哼唧唧说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

       谢怜低下头亲亲他鼻尖,又用手指点了点,薅了他一根头发,跟自己的系在一起。

 

 

 

       君吾做东,邀请南宫杰带团队公关最近有关谢怜的黑料,饭局就是正常的饭局,大家喝酒的喝酒吨奶的吨奶,你来我往互相吹捧吹捧,到最后一式两份签合同握手,就算结缔神秘魔法契约。

 

       饭局临结束前,谢怜习惯性去洗手间洗手,转出门时,看见君吾叼着一根烟等在门口。

       他赶紧在口袋里摸了几把,挠挠鼻尖:“不好意思,我没带打火机。”

       君吾咬着烟摇摇头:“小朋友管的也太严了,喏。”

       谢怜接过抛来的打火机,给君吾点上,然后又从他的烟盒里敲出闻了闻,一根给自己点上。

 

       他认识花城后基本就没怎么抽过烟,乍一吸入,竟很丢脸地呛咳起来。君吾喝了点酒,对着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也就格外像个父亲,他拍拍谢怜肩膀道别紧张,有我在,他不敢说你什么。

       谢怜心说我抽过烟之后三郎可喜欢抱着我闻味了怎么可能会说我,面上依然恭恭敬敬——他对前东家一向是信赖尊敬的——磕了下烟灰,感慨道好久没抽过卷烟,不太习惯。

 

       “原生的才有意思!”君吾哈哈大笑:“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有什么劲儿,要我说,还不如亲手拆了,让他变成自己最喜欢的样子呢!”

       谢怜不置可否,一根烟很快抽完,谢怜买了两罐果汁,拉开拉环递过去:“先生,您这么帮我,我可还不清人情了。”

       “还什么,”君吾挥挥手,接过饮料灌了两口,“你也还不清啊,哈哈。”

       谢怜跟着他笑起来,刚要开口,发现君吾忽然变了表情。

 

 

       “谢大少爷,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是有别的事。”

       “您请讲?”

       “我最近查到些有关你父母的事情,你什么时间有空?”他翻出手机打开日历,“下周三上午可以么?直接去仙京对面的咖啡馆,还记得地方吧?”

       谢怜点点头,暗暗攥紧了拳。

 

 

 

       两人多少都喝了酒,引玉过来接人的时候,谢怜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Omega本来是个防备心极重的,然而心爱之人收在身边,任谁都会情不自禁放松,这一放松,结果就是当着君吾的面睡成一滩软泥。

 

       花城背着他告别南宫杰和君吾,谢怜被扰了好梦,不满地嘟囔,君吾跟在后面低低笑,对南宫杰说这件事你也看着公关一下,南宫杰点头道您想要什么样,天降还是拉郎?

       花城听见后面的小动静,不满地皱起眉,心说我们这叫天生一对。

 

 

 

       送别那两人,上了车,花城干脆将谢怜横抱在腿上,脱下外衣裹住,轻轻拍哄着哼歌。

       引玉还没见过老板这副柔水模样,总忍不住瞥后视镜,花城完全没注意到,一心盯着爱人酣甜睡脸,连下车都舍不得叫醒他。

 

 

       谢怜最近一段时间实在是太忙,甚至瘦得有些脱相,从侧面看就是薄薄一片,花城背着他都能感觉到肋骨硌上后背,皱着眉想怎么才能给他补回来。

 

 

 

       香樟味和柔软的玫瑰气味一道揉在夜风里,花城深深吸了口气,刚要掂掂谢怜,忽然听见刺耳的倒车声响。

 

       引玉朝他们奔过来。

 

 

       “老板!五分钟前‘有关人士’爆出谢怜复吸,还带了图片,谢导炸号了!”

 

       花城瞬间冷了脸,飞快道小声点别吵他,凑过去一看——

 

 

       照片上,谢怜捏着一只白色细卷筒凑在鼻子底下,眯着眼,显得格外迫不及待。

       那背景,分明就是他们刚刚聚会的酒店走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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