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沐沐沐沐须肉

[花怜]少年他有一豆灯火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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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影自怜篇: (12)  (13)

 

#珠联璧合啊朋友们!!!

 

顾影自怜 三

[014]

 

       上海的春天连风都轻软,太阳温温柔柔,合着豆浆咽进肚里,舒服得让人想打滚。

       谢怜吃完最后一只生煎,拿湿巾沾沾嘴角,不由笑道:“三郎啊,我脸上有饭团吗?”

       目不转睛盯着他看过整个早餐时间的人笑嘻嘻往喝了一口冰豆浆道,哥哥就告诉我小无名叫什么嘛,不然三郎茶不思饭不想,一会儿饿着肚子工作倒在棚里怎么办?

       谢怜震惊得好几秒说不出话,半晌才觉出面上微热,忙把脸埋进豆花碗里,嘟囔说你先吃完饭我再告诉你,说着往剥了个茶蛋放进他面前的小碟里,花城果然乖乖吃了茶蛋,吃完又开始摸手盯人。

       谢怜:“……”

       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早晨九点,早餐店里的人已经很稀拉,花城十点半有一场杂志拍摄,引玉会在九点二十到小区外接人,而从这间早餐店走回家,需要二十多分钟。谢怜没了办法,只好将花城的粢饭团打包,挽着他手臂将人往家的方向带。

       花城显然不愿配合,他在某些方面跟谢怜一样倔得要命,得不到心满意足的结果决不罢休,谢怜催了好几次见他都不愿吃饭,以为是饭团不可口味,特意绕路去便利店给他买了两个大辣包子,花城挑眉接过,咬了一口,噗嗤笑了起来。

       “怎么了啊小挑嘴精?”

       二十出头的挑嘴精狼吞虎咽吃完两个包子,又咬了口粢饭团里的油条,鼓着一边腮帮笑道哥哥好爱我,告诉我呗?谢怜无奈道你好好吃饭,吃完我就告诉你。

 

       “哥哥,我确定一下?”

       “嗯?”

       “不会叫碧荷吧?我是你郎儿湾畔的小碧荷?”

       谢怜:“……花碧荷,吃饭。”

       花城点点头道,看来我猜对了,哥哥,我要奖励。谢怜笑道你想要什么?哥哥去给你买棒棒糖?

       没成想花城居然乖乖点头,谢怜哭笑不得在报刊亭给他买了一联真知棒,接过花城吃完饭团的包装袋扔进垃圾箱,看着这人叼着棒棒糖蹲在路边逗野猫,忽然打脚底涌上一阵热意

       他缓过一口气,笑着走过去摸摸花城的头,左右瞅瞅,确定没人注意这里,忽然蹲下来撩开花城刘海亲了他一下。

       “?????”正在研究珠联璧合梗的花城惊呆了。

 

       谢怜是那种在外鲜少表露热切情绪的人,花城最初遇见他的时候,这人礼貌疏离,活像个活在保鲜膜里的机器人,尽管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但他总是顾忌这顾忌那,在外连牵手都不肯。

       是以骤然被亲,花城简直炸了毛,堪堪忍住亲回去的欲望,用小海豹一样又湿又软的小眼神盯着谢怜,轻声道哥哥刚才亲我了。

       谢怜点点头,耳尖红得可疑:“你该去上班了。”他指指公园对面停着的保姆车,抢了花城一只棒棒糖。

       花城乖乖被他拉起来,走到公园门口又小跑回来,搂住谢怜狠狠吸了一口:“哥哥不忙的话去片场看看我呀,多穿点,春捂秋冻。”

       露脚踝的男人说完,捏捏穿着呢大衣那位的耳垂,谢怜送他到车门口,嘱咐他乖乖吃饭别挑食,花城乖乖点头,趁车门合上前给他抛了个眉眼……看起来一点也不花碧荷,倒是像朱碧石。

 

       谢怜哈哈大笑着目送车拐过街角,慢吞吞往家走。

 

       说起来,碧荷这个名字,完全是他两年前重写剧本时的心血来潮。

       谢怜其实说不清自己当年给小无名取名字时抱着怎样的心态,可是就在刚才,看着花城尽是雀跃幸福的眼角眉梢,他忽然意识到,即使是记不得这个人的那些岁月,自己仍是爱着他的。

 

       就像太子朱莲,在每段灰败颓然满身伤痛的白日,在每个把月光当成水色框子的夜晚,偷偷在脑子里编一处珠联璧合的金玉良缘。

       在新修的剧本中,小无名本名白碧荷,是家中三子,唯一疼爱他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后不久就病死,在那个朱门酒肉臭的年代,平民家饥寒交迫是常有的事,他的父亲和长兄无力承担抚养第三个孩子平安长大的能力,只好将眉清目秀,但是右眼天生血红的小孩儿改做女名,拉到集市上买钱换米。

       小无名讨厌自己的名字,也讨厌这个让他绝望的生活环境,在听说皇室即将为太子殿下大摆宴席后,决心闯入宴会,捣乱祭祀,以求一死。

 

       太子的生日宴会被他搞成一团糟,但不知为何殿下宽恕了瘦小的无名,并把他带回自己宫殿悉心照顾,他不是个会教养小孩的人,小无名的大半成长时光都伴随着穷奢极欲的物质堆积,可是殿下越来越疑惑,因为这孩子什么也不要。

       他不要珍馐不要珠宝,连绫罗绸缎都只挑自己穿剩的要,然而习武练剑从不马虎,朱莲有次打趣小孩儿说你要不来做我的侍卫吧,小孩儿一张脸涨得发紫,颤颤巍巍嗯了一声,哇地哭了起来。

 

       朱莲是从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这个人的呢?谢怜取了两个快递,边走边想,是仙乐宫大火他不顾一切冲进去寻找无名,还是国破家亡人流落后八百年痛苦寻找?

       他站在街口等红绿灯,一抬头看见对街巨大的广告牌,红衣男子打着一把油纸伞,在漫天血雨中,亲吻他已经化作厉鬼的新娘。

       谢怜静静看完了《红衣与君山》上映前的剪辑片花,眨眨眼,突然意识到,剧本还是要改。

 

       这段扼腕叹息的珠联璧合,从相遇的一瞬间,就叫冥冥决定了高潮和结尾。

       他们是相爱的,就像小无名一瞥情根深种那样,天之骄子的小少年,在每个相伴而眠的夜里不知情爱为何物,却在沦落倥偬的八百年里恍然大悟,他也是一样,从一开始就喜欢他。

 

 

       谢怜回到家,若邪拖着残影窜上他肩膀,喵呜喵呜要饭。

       “下来,不知道自己多重吗?”谢怜托着猫屁股把它抓下来抱进怀里,这小东西被花城喂出了毛病,再也不是相依为命那些年里给块玉米饼乐呵一整天的乖巧猫咪,现在每日要吃两根猫条两个罐头,外加冻干零食无数……并迅速发胖。

       谢怜撸了一把它重新变得光滑柔软的毛,咯咯笑着把十六斤大猫猫举高高,被猫毛糊了满嘴,呸呸呸抓着小王八蛋梳毛。

       花城在家中准备了好多除毛用具,谢怜随手抓了一把毛梳给若邪打理毛,一个多小时才忙活完,收获猫毛球三个,他把毛球装进罐子里,正要整理沙发,忽然发现,毛梳是他去年以为弄丢了,心疼好久的那把。

       当时他被房东赶出去,有些东西没来得及收拾,毛梳便是其中之一。

       三郎去过那里?谢怜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摇摇头心想,一定是我搞错了。

 

 

 

       《红衣与君山》正式上映那日,花城特意早半天收工,吃过晚饭,跟谢怜一起帽子口罩地去了附近的电影院。

       谢怜本觉得这幅打扮太此地无银三百两,可到了才发现,等待区的年轻人们大多都带着同款式的口罩。

       “电影周边之一。”花城贴在谢怜耳边轻声道。

       谢怜眯眼笑道其他还有什么?花城敲了一下他帽檐道,当然是盖头。

 

       这男人哼着“掀起你的盖头来”去取票机领了票,回来发现谢怜不见了,立刻炸毛。好在半秒后就被塞进手里的大冰奶安抚了精神,谢怜捧着一盒鲜芋仙打趣道你尾巴怎么炸了?花城委屈兮兮说我还以为又把哥哥弄丢了。

       “啊……”谢怜放下外卖盒,冰凉掌心贴上花城脖子,玩了几下,踮脚隔着兜帽摸摸男人的头,贴在他耳边小声道:“摸摸毛吓不着,不怕哦,哥哥回来啦。”

       花城一把攥住他手腕把人拖进洗手间隔间,再也忍不住,摘下两人的口罩,吻了上去。

 

       亲吻的声音在狭小空间里盘旋,Omega本能地极其喜爱这种亲昵,亲得直踮脚都不愿放开,直到眼前发花喘不过气,才恋恋不舍松开口,挂在他的Alpha身上喘气。

       谢怜颈侧的咬痕血痂还没掉光,花城恋恋不舍舔了几下,渗入的信息素立刻叫他捂着嘴哆嗦起来,花城不依不饶搂着他又啃又舔,弄得谢怜声音里都带上哭腔,挑眉低低笑道,真想就这么把你吃掉。

       谢怜被这句话弄的脚心都麻了,挂在他身上说不出话,洗手间外面不断有人进出,洗手声咳嗽声交谈声掩盖了亲昵声响,被追求的那位挂在追求者身上动弹不得,追人的那位像是忘了自己的定位,搂着人从耳尖啃到锁骨窝,意识到的时候,手已经伸进了对方衣服里。

 

       “唔……”谢怜米这样仰起头,他腰窝极其怕痒,光是被隔着保暖衣摸了几下,就已经软得站不住,然而脚一软,扑了花城一下,男人后背撞上隔板,发出闷闷的声响。

 

 

       “嗯?”外面有人对同伴道,“你听没听见什么动静?”

       他的同伴边洗手边说哪来的动静,你想什么呢,那人嘀咕说真的有,那个,那个声音啊,还有味……你闻闻?

       “卧槽?刚才有这味吗?”

       “……没有,真的没有。”

       “走走走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谢怜:“……”

       暂时标记在他身上实在太过明显,他不得不贴了隔离帖,然而在方才亲昵中花城咬掉了小贴纸,Omega被激发的信息素瞬间爆开充满整个空间,花城笑着撩开他头发,亲了下那个牙印,谢怜配合地侧过头,哆嗦着嘴唇说快开场了,你用点力。

       花城挑眉,张口咬了下去。

 

 

       两人匆匆打理好从洗手间出来时,刚好赶上检票。

 

       “前来观影的朋友们你们好,十七点三十五分,《红衣与君山》现在开始检票,重复一遍,十七点三十五分,《红衣与君山》现在开始检票。”

 

       “哥哥?紧张吗?”

       “不紧张。”谢怜在金龙游动的开场中,握住了花城的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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